定睛,依旧是那透明的东西将我们罩住,将我们与黑雾隔开,一丝冰凉笼罩在我们四周。
是那个叫伺年的大妖怪么?他在帮我们,何不趁着此时......
“你们别听她的,她是假蛇神,她连我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怎么会是玄武大神!我是千景的朋友!”
扯着嗓子大声叫喊,黑雾顷刻间淡去不少,很快,山谷、大眼睛、妖怪们又出现在我们眼前,他们离我们很近很近。
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太幼稚太天真了。
我以为我有龙神、雀神在,便是楚颐也可以任意闯闯的,这一刻才发现,云上说的话真的没错,这里实在危险,若是只有他们还能放手一搏,可是考虑到我的安危,便会变得束手束脚,我这个凡人这一刻却是拖累了他们。
这成百上千的妖怪,一个不小心便能要了我的命,他们怎能安下心来对付那蛇神。
“你这个小骗子,从一开始就谎话连篇,你们干什么,还不动手?还不快杀了他们!”
“四百年了,你们当真就看不出一点端倪来?”我吼道,实在是害怕这些妖怪忽然之间有什么动作,眼下,云上、泷司、溯月要顾及到我,在这种局面下已经很吃亏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些离我们很近的大妖怪谁都没动,而那些稍远处的小妖怪就算想动,却也不敢擅自越过大妖怪所在的地方。
举起手中的发丝,我说道,“你们都明白这是谁的头发,千景的。千景是人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对我们人族来说,发,何其重要,岂能随意割舍,削发明志削发寄情,这种大事也不过是损伤一点点的头发,这么多的头发被削,世间只有一种状况,那就是惩罚,是对罪囚的惩罚!只有罪囚才没有权利在乎、保留自己的发、肤!你们的玄灵何时成了罪囚?”
伸手指向蛇妖身边的箱子,我说道,“这个假蛇神身边的箱子里装满了千景的头发,你们都知道千景一直在昏睡,那么谁削了他的头发还滥用着这些发丝?我的兽神爱护我,我磕磕碰碰都要问个清楚,怎会舍得断我一根青丝?难不成千景的兽神不一样?便是这大把的青丝也是随用随取?”
眼睛向着蛇神瞅去我笑道:“假神,你剪断了千景这么多的头发,只为了你能为所欲为,捆绑兽神做什么灵网!你这假神,你根本就不是玄武神!你随手便想伤我,我的龙神却是刻不容缓的救我,你们这些楚颐的大妖怪来告诉我,为什么玄灵沉睡四百年,而他的蛇神却能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四百年?身为他的蛇神,不是从他沉睡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办法救醒他,即使踏破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能让他醒来的法子么?我都懂这道理,难道蛇神不懂?你们也不明白?”
山谷里静静的,所有妖怪们都盯着蛇神那边,即使是先前还有些躁动的小妖怪,这时也安静了下来。
“楚颐有楚颐的规矩,你的兽神想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想怎么做却是我的事!臭丫头,你分明是串通了雀神、龙神、麒麟跑来我这里生事,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撕碎他们?”
“让蛛妖或者驼雕动手会不会更好些,”蛇神的话刚落,我便接上她的话茬,“我既然敢来你这里,就不怕你,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玄武神的蛇神。”
看着大妖怪们我说道:“你们这些大妖怪,对蛇神、龟神、千景应该比我还熟才对,四百年前的蛇神可是她那样子?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见到龟神,他在哪里?”
“河生可是你想见就见的?”蛇神冷笑,看着大妖怪们说道,“今夜,所有护着这些闯谷家伙的妖怪,你们再没有姓氏......”
“这话轮不到你说,”打断蛇神的话,我说道:“你自己不就是个妖么,你又不是蛇神又有什么权利取走这些大妖怪的名字。赐名给妖的是千景,能取走他们名字的也只能是千景,就算你真的是蛇神,也轮不到你!”
“啪啪,”山谷里有掌声,有妖怪在拍手,“啪啪啪啪,”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想来我是说出了这些妖怪的心声。
将手中的发丝放在地上,我举起手臂摊在半空中,“现在,我来揭穿你为什么是个假神。蛇神幽叶的眼睛在哪里?在手心才对吧?不是在地上,地上的这双大眼睛根本就不是蛇神的眼。它所显示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假的,是幻象!你洞悉别人的心思,以他们的天性揣度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制造这假的幻象来迷惑人心,好借以掩饰你假蛇神的身份。刚才那眼睛显示的我与昱澜王站在山巅上赏景,俯瞰苍琦的美景,这便可笑极了,苍琦最高的地方是皇宫里的听海阁,我们要俯瞰苍琦美景不站在听海阁那里却要站在比它还矮的山上?听海阁之高如此显眼,为什么那画面里会没有听海阁?这样的错误都能犯,你的‘来日’也太随意了些。”
嘴角翘起,微微一笑,我接着说道,“蛇神,你刚才一直都在推三阻四不让我看过去,为什么,因为过去是真实的无法改变,是没办法作假的,你根本就没有呈现过去的法力,而来日并未发生无法辨知真假,所以你才会想方设法诱惑别人去看来日,这样才方便你继续欺瞒。你想要让这些大妖怪相信你是蛇神很简单,扯掉你左右手的布带,让他们看看你的掌心之中可有眼睛!如果有,那么我说的就是假话,你是玄武蛇神,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