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汨罗王立刻皱起了眉头,琢磨着什么,我咽下一口茶接着说道,“还有,阿吉刚才听得明明白白的,百里是在楚颐赶车的,这陛下正愁这女孩的家书无人查实,这百里就不远千里出现了,好巧啊。”
我这话说完,那边的曲禅也是冷冷一笑,看着我微微扬了扬眉头,这老头心里也起疑了,幸好我出声将疑点点破,否则不知一会他又会给我出什么难题。
“百里,你是如何回来的?”汨罗王看着百里问道。
“回陛下,先时是在楚颐赶车的,后来去了昱澜学艺砌屋,收到女儿的信后就已经回来了,多年未见女儿,也挣了些钱,原想在京里买处房子接了女儿同住的,所以并非千里,早些天就在晴川了。”
“镇南将军宋师雨是如何找到你的?”
“镇南将军么?”百里说道,“回禀陛下,这孩子心大,谁知怎么就想着去从军了,家书上有看到她的话,百里不放心,到了晴川后也想着打听她的消息,昨夜曾去过南营大帐问过百语的事,就有人留住,说带我见她,草民等了一夜却不知怎么就被带来这里了。”
“传宋师雨。”
我揉着眼睛,看着这人如走马灯一般地一个个被唤进来,只觉得头疼心烦却又不敢有稍许疏忽,生怕哪里错漏了会功亏一篑。百里是我让去南营溜达的,专门送给镇南将军看的,人家就真没看走眼,直接带这里来了,到省了接下来我等消息的功夫,我本以为那镇南将军怎么也要过个几天才会带着百里出现的,他却是如此心急。
托着下巴看着门口,汨罗王的声音就响起,“小仙师可累了?”
“不妨事,略有些疲累,不妨事。”
“小仙师,”汨罗王压低声音靠近我的肩头道,“你也弄碗水喝喝。”
“陛下,阿吉舍不得,就那么一颗。”我苦着脸看着汨罗王说,就见汨罗王恍然地“哦”了一声。
宋师雨走进门,眼睛先是向着跪在地上的百语、百里看去一眼,而后向着曲禅瞟了一眼,这才看向汨罗王行着君臣之礼。
“宋师雨,这个百里是你找到的?”汨罗王并不啰嗦,一句平身之后便直接发问。
宋师雨一愣,旋即说道:“巧了,臣听闻十四卫在寻淇岛反贼百语,昨夜有属下报有人在问滁州大营百语的事情,臣便留了心叫人拿话语稳住了他,本打算今日得空联络羽林卫交由他们发落,又听闻十四卫一早带着百语往宫中过来,便叫人将他带到宫外候着,以便陛下与十四卫查案。”
“嗯。”汨罗王轻轻点了点头。
我看向曲禅,正对上他的眼睛也瞅向我,不由又都是微微一笑,我不吭声,他只管看着宋师雨说道:“宋大人这一次倒机灵了,以往总是糊里糊涂的,不是丢了这个便是少了那个,呵呵。”
宋师雨斜眼瞪了下曲禅,不屑道:“让侯爷见笑了,宋某怎么能与侯爷比,侯爷可是我汨罗擎天之柱,从来都是万事考虑的周全。”
哟?这似乎话里有话。
看了眼宋师雨我扭头看着汨罗王笑道:“陛下,这个人有意思,话里藏着话,说话就好像插刀子,都说文人嘴皮子笔杆子最是厉害,这人是文官?”
“小仙师,这是我汨罗镇南将军。”
曲禅看着我冷冷一笑,没说话,我只管看着他笑道:“侯爷,您脸上的笑跟这位将军有的一拼,都像是在插刀子。”
曲禅淡淡一笑,“曲某刀子插的再好,也比不过阿吉小兄弟这坑挖得好。”
“这......曲禅、阿吉,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朕怎么都听不懂了?”
“陛下,”曲禅看着汨罗王道,“阿吉小兄弟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宋大人是文官还是武官?便是这官服都是亮堂堂的一身铠甲,刚才这番话实在是多此一问。”
汨罗王看看曲禅,看看我,低声道:“是啊,小仙师,你刚才这是......”
“陛下,我在学侯爷与宋将军插刀子,也不知道这刀子插的深不深,重不重,够不够份量。”
“插刀子?”汨罗王的眼睛在曲禅、宋师雨脸上来回转悠,那曲禅抬手向着宋师雨指去,淡淡一笑道:“陛下,那边,刀子早已没入骨子里,无声无息。”
汨罗王盯着宋师雨,宋师雨瞅着我,都是一脸诧异,纳闷极了。
“宋将军一介武夫,自然是听不出来阿吉小兄弟说的话其实是在嘲讽他,”曲禅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道宋将军什么时候得罪了阿吉小兄弟?”
“没有,没有,阿吉只是一个小小的捉妖人,堂堂将军咱岂能高攀得上,听闻淇岛附近住的都是汨罗采珠人,也不知道阿吉有没有机会见识能采到海里珍珠的采珠人。”
“小仙师,你喜欢珍珠啊?”汨罗王看着我道,“朕有,这就让人取来赏赐于你。”
脸上堆笑看着汨罗王,若不是我身边有三条龙在,我真的会泪眼婆娑涕泗横流地拜谢汨罗王,只是现在咱自家就有那大珍珠,便是妖怪们看了都惊叫不已,朔方楼周公面前一出手,那引来多少羡慕嫉妒的目光,汨罗王的珍珠......我还是不惦记了,只怕拿出来当作我家那大珍珠的娃儿都嫌小。
“陛下,您误会了,阿吉不是喜欢珍珠,阿吉是稀罕那些采珠人。淇岛珠人名气非凡,阿吉从未见过珠人采珠,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眼福?”
“你这么一说,朕也没亲眼见过呢,要见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