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识月还拖着没有见那个掌柜的时候,一日的下午,燕姨娘找了过来。
听到门外的小丫鬟通禀说燕姨娘来了,穆识月很是意外,燕姨娘跑到自己的院子里做什么。
但没有时间给她细想,吩咐丫鬟请燕姨娘进来。穆识月就坐在了厅内的罗汉床上没有下来。
燕姨娘穿了一身浅紫色的散花云烟裙,扎着鹅黄色束腰,胸部高高的耸起。那一张脸和穆景云有五分相似,不得不承认燕姨娘母女都像娇艳欲滴的芍药花,让人忍不住有折了回家放在瓶里养着的想法。
真的不知母亲当年是怎么放心的把这么娇艳个美人留在身边的,也难怪后来在众多陪嫁丫鬟里挑了她出来做父亲的通房。
其实穆五爷并不是个重女色的男子,看他常年在外,把这娇滴滴的美人留在家里就可以想到。
对于母亲,穆识月的印象其实很淡,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抛下了一家人去往西方,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总是眉头紧锁,为兄长的事自责怨悔,每日只是翻书查典,打听哪里有名医或者又有了什么偏方。
对于自己,母亲可以说是温柔的,但绝对不够体贴。
燕姨娘进来后只浅浅的福了个身,穆识月也没有计较,比较前世,燕姨娘如今对她要客气得多。
“姨娘请坐”,穆识月淡淡的道,燕姨娘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就体态翩跹的坐到了右侧的玫瑰交椅上。
燕姨娘眼睛瞧着坐在罗汉床上看书的穆识月,女儿总说这六姑娘与往常不同,她倒是没体会出来。
迎着燕姨娘打量的目光,穆识月心中纳罕,这姨娘是想做什么,跑到自己这来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瞧。
“六姑娘”,燕姨娘终于开口,声音娇柔一如往昔。“我知道有些事你也不好管,只是您看咱这芳歇院也没个能主事的人,姨娘这是实在没有商量的人,就只好舔着脸到你这来求助了”
“姨娘既然来了那就是打定主意和我说,您说吧,能帮的我会尽量的”燕姨娘开口就是这一大段话,穆识月心中的疑惑更甚。
燕姨娘没再绕弯子,照直说了,“六姑娘可知老夫人最近一直在给二姑娘相看婆家”。
她这云里雾里一大堆话后说出来这么一句,穆识月的小脸腾的就红了,一直立在旁边的白露怒斥道:“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人给二姑娘相看婆家,我们姑娘一个小孩子又哪里能知道”。
燕姨娘赶紧堆着笑脸歉意的说:“哎呦,你瞧我这张嘴笨的呀,我不是要说六姑娘知道,我就是想说这个事,说错话了,请六姑娘莫要怪罪姨娘”。
其实她就是故意如此说的,她想看看穆识月的反应,现在看来,果然还是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什么也不知道。
“六姑娘,姨娘就是想说,你能不能帮着三姑娘在老夫人面前说说,二姑娘瞧不上的人家可不可以考虑下咱们三姑娘”,燕姨娘越说越离谱,穆识月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她有什么事情不去找父亲说,却找到自己这来,还是关于三姐的终身大事,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跑去找祖母说这些,祖母罚她跪半个月祠堂都是轻的。
穆识月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姨娘为什么不自己去找祖母说,或者是去找父亲说,我一个女孩子哪有脸面去找祖母说这些,而且三姐是府里的正经小姐,她的亲事自由祖母、父亲和二伯母帮着做主,什么时候要由一个姨娘来张罗了”,这个燕姨娘真的是疯的不轻,当她好糊弄是吗,撺掇自己跑去给穆景云出头,异想天开。
燕姨娘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姑娘,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三姑娘好歹是我亲生的,她现在已经十一岁了,再不定下来就晚了。我一个姨娘老夫人根本不会见我,老爷又总是不着家,我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奴婢也是想着你一向最得老夫人喜欢,你说的话老夫人一定会考虑的。”
“姨娘快别说了”,见自家姑娘的面色已经由红转青,白露实在听不下去了,“您要是再这样撺掇我们姑娘,那我只能如实像二夫人禀告了”。
白露是老夫人派过来的人,虽然管着穆识月的屋子,但芳歇院没有主事之人,除了几个主子,也就白露的地位最高,所以她的话燕姨娘不敢不听,只好讪讪的说着“是弊妾唐突六姑娘了,六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话虽这么说,却没见一点恭敬的态度,这便是不能得偿所愿,口中不敢说,心里怪罪穆识月了。
穆识月冷冷的说:“燕姨娘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要看书去了”
燕姨娘慢慢的站起来,“六姑娘请便,奴婢也回去了”,说完连礼都没有施就转身走了。
穆识月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这才刚开始怀孕燕姨娘就嚣张起来了,前世自己一直忍着,却忍到了她将庶长子生下来,那时再想维护自己嫡女的尊严已经晚了,今生又怎么会给她踩在自己头上的机会。
燕姨娘也气的不轻,穆识月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坏,这让她很有危机感,自己肚子里的还不到两个月,现在正是不稳定的时候,她也不敢对外张扬。老爷回来只在她那里过了一夜,她想谈穆景云的亲事无从开口,还是湘儿提醒她可以让六姑娘去说。
那丫头最近越来越得老夫人的喜欢,若是说成了,老夫人再带穆知颜去相看的时候能将云丫头带上,以自己女儿的姿色,定然不会被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