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去帮助别人之前,不防先思考一下是否已经管好了自己的事。有余力了才叫帮助别人,否则的话只是勉强自己。
看着打得热闹凶悍的场景,苏妍明白了——这是一个死循环。
苏妍不知道这里的智人在这个三千多的人数顶峰上循环停滞了多久了,但除非突然有人看透了这个制约着它们发生的问题实质,然后能说服到所有的智人为此而作出革命性的妥协和改变,不然的话它们的人数就不会有可能发生突破性增长。
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它们只会陷于这样打到自觉伤亡不可承受的程度,然后才会停手,然后等恢复到觉得可以再反抓一场的时候,又再开始打。
不过,从这一场拼杀得异常凶悍的群架上,苏妍也看出来了其他有建设性的问题。
这些智人们的领地意识看起来比她想象的更加强,平时似乎不显山露水的,但一遇到了它们的敏感点,反击马上就来了。就是不知道它们的意识里会不会把整个孑苍都据为己有了。从目前看来,至少无人区是它们的禁地,如果到时候要移民过来,跟探索队一样,先选择从无人区会是一个比较好的开始。
苏妍看到的另一个问题是这些智人的性格较它们粗砺的外表看起来更加的凶悍。不知道是它们的基因本来就是如此含有猛兽因子,还是看似平和但实质蕴含着无休无止的斗争生活改造了它们。
这些,苏妍都会上人写进探索报告里的,成为后继的移民队伍在着陆前特别注意的要点。
转眼间程泊志下到孑苍上去已经一个月了,期间除了全程围观了智人间那场短暂而惨烈的战争之外,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通报回来。
那一场仗之所以形容为惨烈,是因为除了它们有意保存生命火种而留在部落里的那些女性和孩子之外,但凡能拿得动刀箭的成年男性都上场了,而进了场,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似乎跟先前的大聚会选配偶一样,它们在这方面都有着不用言喻的默契——上场,分出胜负,输的人死去,赢的人就抱得配偶归,原始而壮烈。
将近两千名智人下战场,能站到最后的不到两百人。
不到百分之十的存活率。
苏妍都为之叹气,程泊志倒是迅速找到了其中可以趁虚而入的点。
“这些智人凶是凶些,但到时我们的移民要下来的话就抓住这个时机和它们谈判,在这种时候它们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坐下来好好谈了。”
程泊志虽然对于传统的所有事都讲求先礼后兵那一套不太感冒,平日里行事之间还是喜欢直接了当,喜欢硬碰硬,但一涉及到生命的事,他血液里流淌着的c国人的传统因子就还是显现了出来。c国人始终不喜欢杀戮,与其一言不合就上手段,还不如大家和和气气(至少表面上是)地坐到谈判桌上来聊聊。聊不成非要实施对抗的话,那就对呗!
在这方面上c国跟别的国家有些不一样。其他国家一般是只有面对实力比自家强的对手才会有所顾虑地主动走上谈判桌的,但c国是不管对手实力如何,都会一视同仁地提出大家首先坐到谈判桌前,商量一下有没有和平解决的余地。如果对手很强,觉得实力比他们c国强不愿意谈判非要搞对抗的话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们也不会怵;但是如果对手跟自己的实力对比悬殊,那c国人始终做不到像某些国家那样喜欢恃强凌弱,不打招呼就专挑软杮子一把捏碎。而较弱的一方得以保全面子,一般都不会试图以卵击石。
而现在这种情况,涉及地球人类踏上地外星球,跟原来的生命如何交流和处置的问题,对于智人们来说,他们这些携带着高度文明发展的科技水平武器的人类就是碾压级别的对手。程泊志虽然对于智人们自己发生斗争持事不关己的态度,反正这样的后果是由它们自己造成的,跟人类毫无关系。但如果能够趁机占点便宜,他没有任何理由会错过。
只要赢得了初期接触时的和平时机,等时间一长,智人们就自然能感受得到它们人畜无害的气质。
对于这一点,苏妍也是赞同的。在对外释放最大善意的同时,他们首先是人类族群的其中一员,优先考虑到的当场还是自己族群的利益。如果是跟他们毫无利益关系的,她不介意推它们一把,让它们免走弯路,进化进程更快速一些,但现在孑苍既然已经成为移民的目的地之一而且极有可能是唯一,那在人类到达之前,她都不会对这里的生物发展进程有任何的推动动作。
在自己的族群生存无虞之前,任何的悲天悯人的举动都是苍白无力的。无论深空壹号走得多远,见识有多深多广,但人类还在地球上挣扎生存的现状是他们永远不会忽略的。
“让人秘密去撒上一些防疫药剂吧!”苏妍叮嘱着程泊志。死的智人太多了,虽然存活下来的人在回去稍作包扎和休整之后,就带了当时留在部落里的人过来挖了坑把各自部落的成员尸体给浅浅地掩埋了起来。但是其中有好些部落都没有人出现,有的是因为仅存的智人力量不足,没法完成这件事情,另外一些是剩下的人都被另一个身为胜利者的部落接收了,那就等于这个部落已经死绝了。这些无人处理的尸首就那样扔在战场上,如果任其在原地腐化的话有可能会爆发瘟疫。
智人们应该对战后接近战场发生疫病感染这种情况有经验,所以在掩埋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