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悲情,与英国的绝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当初英国人想方设法的给德国这个老对手在凡尔赛条约上放水,使德国在国联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党卫军。又在德国经济困难的时候,及时的向德国提供了贷款,数目甚至远远大于德国的赔款数额。
从英国的所作所为中,很难看出这是一个曾经与法国并肩作战的盟友。法国人民甚至都无法相信,之前还蹲在同一个战壕的盟友,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翻脸。
说自私也好,说无耻也罢。作为英国政府,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国家的利益。
在上一次战争中,英国已经付出的够多了!
英国为一战的胜利付出了过分高昂的代价。超过110万英国人和殖民地人民的牺牲,这是英国历史上不曾有过的。这一巨大的牺牲促使全英国上下反思一战的价值。
参加一战的英国,从战前的债权国变为了战后的债务国。国际金融中心从英国伦敦转移到了美国的纽约,日不落帝国对殖民地的控制力更是大大减小。1919年开始的印度动乱和1920年的爱尔兰独立运动,甚至已经严重到干扰了英国军事战略的规划。
一战的另一个结果是,在日不落大英帝国衰弱的同时,使美国成为了美洲第一强国,使法国成为了欧陆第一强国。损兵折将,替别人做了嫁妆!这是英国人心头挥之不去的悔恨。
巨大的伤亡加上对往昔辉煌的回忆,促使英国政府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从前英国从来没有如此大力度的介入欧洲战事,即使是拿破仑战争也没有!然而英国却坐上了日不落帝国的宝座。
所以他们认为,英国应该回归到从前那种依靠海峡和有限干预的“大陆均势”政策中来,采取更加保守的安全战略。
于是,刚刚与法兰西共患难的英国,调转头来就成为了德意志的好朋友。坐视德国加强路上武装,观看法国鲁尔惨败,忽视甚至是纵容德国忽悠给法国的赔款。
英国绝情吗?这样的形容恐怕并不准确,至少英国政府对自己的国民非常负责。要说绝情,也只能说是对现在的法国绝情。
而此刻英国伦敦的一栋白色大楼里,一群议员正围着一名小小的卫生部长交谈想法。
这名看似职务不高的卫生部长,事实上却是大英帝国保守党的领袖张伯伦!
“张伯伦先生,法国最近将军事重心转移到修建马其诺防线上。”一名微胖的高个子议员迎上去道:“这是法国政府放弃进攻思想的一种表现,我们或许可以适当减轻对法国的暗中压制了。”
“没错,现在看来法国不会争夺欧陆霸权,我们也没必要喂养德国这条猎犬了。”已经身为国防部副部长的史密斯,也跟着阐述自己的看法。
接着,在场的英国高层们纷纷点头附和。在他们看来,英国政府壮大德国陆军,其目的就是防范法国当上欧陆霸主。既然法国人已经安分的修建防御工事,那也就不必放松对德国的限制缰绳了。
然而被众人看做领袖的张伯伦却淡淡地道:“不,对德国的缰绳不能勒紧。”
为什么!?几乎在场的每一位高层眼中,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没有让众多高层等太久,张伯伦微微一笑道:“德国的陆军人数,就算加上他们所谓的党卫军也不会超过30万人。这点兵力连波兰的三分之一都不足,更不可能牵制住法国。”
听完张伯伦的话,许多议员若有所思的点头。就算德国有进攻的想法,他们也拿不出相应的实力。
见没人反对,张伯伦又接着总结道:“英国四百年来的对外政策,就是反对大陆上出现最大最强和最霸道的国家,英国总是参加不那么强大的一方,同它们联合起来,打败和挫败大陆上的军事霸主,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所统治的那一个国家。”
远交近攻,离强合弱,扶弱抑强。没有任何感情,信仰,理念上的冲突。英国要的,只是让欧洲大陆上的第一名,永远处在被打压的处境下。
“先生们,帮助德国,并不是因为两国之间的友谊,甚至不是为了多拉拢一个盟友。我们的目标,仅仅为了避免欧洲大陆上出现一家独大的状况。哪怕这个最强大的国家,是与我们有着传统友谊的法兰西,也不能容忍。”张伯伦没有一丝迟疑的,坚决无比的阐明了他的立场。
这就是张伯伦,一个诚实的政治家。他从来不隐藏自己的观点,敢于说出很多人心里想的,却不敢说的话。即便是他的政敌也不得不承认,张伯伦有着许多人政客具备的诚实品质。
最后,这场会面以张伯伦留下的一句话结尾:“我们绝情吗?对法国来说或许的确如此。但请诸位记住,这就是属于英国的政治……这才是属于英国的政治家!”
直到送走所有人,张伯伦这位诚实的政治家,也任然有一部分想法没有对众人坦白。
张伯伦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私心,而是因为这个想法一旦说出来,很有可能会吓倒所有人。张伯伦担心有人会承受不了,而泄露出去。
没错,这个想法叫做“祸水东引”。德国算什么,法国又算得了什么?与东方那个庞大到恐怖的国家一比较,不过是蝼蚁罢了。
张伯伦看的很清楚,东方那个叫做苏联的国家,一刻都没有放弃对世界,特别是对欧洲输出革命。在未来某一天,当一股红色洪流涌向欧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