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该留的丢不了,该走的留不住。”衣熠很是感慨道:“就如同大人的罢黜一般,这都是命吧。”
包显凡被自己脑中莫名其妙的猜想所吓到了,若眼前的这名女公子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女先生,那自己适才的言论岂不是……岂不是在自扇巴掌?
据说那位女先生就连包老爷子也起了招揽之意,若非是老爷子顾及这城中不明朗的局势,不敢贸然接触闲杂人等,且传言这位女先生与宋大人之间的立场不明,虽然不见她与任何一方势力有过多的牵扯,但却说不好她有没有已经暗中站队,众人心生顾虑。现在恐怕已经有不少达官贵族前来争相邀她做为府中谋士,极力供养了。
而自己竟然在这样一位学识出众、智谋无双的女先生面前做出如此无礼之举,若被传扬了出去,不要说他想去集结那些平日与自己私交不错的贵族之后,作为他日后向吕闫竑复仇的助力,便是去寻些寒门子弟,恐怕他们也会嘲讽自己不自量力,嫌弃自己有眼无珠而拒绝与自己相交吧。
包显凡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可能,脸上竟然逐渐冒出了一层层的汗水,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了。
衣熠看着包显凡的脸色,并不知道包显凡心里的这些想法,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所说的话给吓到了,在与迟尉对视一眼之后,又换了个比较和善些的表情,款步走近包显凡,将她的一只手搭在了包显凡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以作安抚,而后才放柔了声音笑着开口。
“包公子你也无需沮丧,虽然你现在确实没什么实力,但你的身边还有我们。人都说一位好的猎手都有着远非常人的耐心和毅力,在猎物到来之前毫不松懈自己,慢慢等待,徐徐图谋,最终才会一击制敌,获得丰厚的奖励。我们现在就如同那位猎手,在保持自己谨慎小心不暴露踪迹的同时,还要耐下心来慢慢等待,细心铺好陷阱,坐等猎物的到来。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抓住仇敌把柄,争取一击制敌的机会。”
衣熠的声音仿佛带了魔性,它们从包显凡的耳朵里钻入,丝丝缕缕的飘进了包显凡混乱的头脑中。包显凡整个人突然一震,他的脑海里似乎被人狠狠敲了记响钟,浑浑噩噩的思绪也被这记响钟给镇压了下去,让衣熠所说的这段话回想在自己的脑海中,逐渐变大,变大,最终成为他脑海里仅存的声音了。
“女先……女公子,难道您有办法?”包显凡就这么静了一阵子后,似乎突然领略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激动地抓住衣熠的手腕,低吼道:“若是您有法子,还请女公子告知,包某愿奉献出包某的所有一切,只求女公子相助!”
衣熠听到包显凡的话后,微微笑了笑,再次问道:“包公子可是在向我求助?难道你不怕将我们拖下水了吗?”
自那之后,又过了几日,曹工匠突然前来禀报,说是红袖招的改建已经完工。
“或许,他投奔之人并非是李盛博,而是其他人呢?”衣熠又反问道。
“其他人?”宋何迷惘道:“还请女公子明示。”
“宋大人,您说,吕闫竑的新东家,会不会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太子殿下?”衣熠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向着自己的头顶微微指了指,意味深长道。
“太、太子殿下?”宋何眨了眨眼,不可置信道:“您怎么会认为是太子殿下呢?虽然邺都城里的局势,也有太子殿下在幕后做推手的功劳,可说到把吕闫竑从肖相的身边夺走,这个……太子殿下手下能人无数,何必特意为吕闫竑花费如此大的功夫?”
“宋大人的意思我也明白,您无非是想说,太子殿下只是想扳倒肖相,他无须出手,坐观虎斗即可。而吕闫竑,也并非是什么大才之士,比不得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些门客们,太子殿下何必非要花大价钱将吕闫竑收到他的手下做事,对吧?”衣熠笑了笑,见宋何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宋大人,您的这个想法若搁在平时,是没有错的,可您现在想想,我们是处在了什么样的局势下,肖相现今的境况又是多么令人堪忧!”
衣熠说着,便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面对宋何侃侃而谈道:“邺都城内的情势,在外人看来是肖相与李盛博二人之间的争斗,但我们知道,这是肖相、李盛博、太子三人之间的角斗。肖相处于劣势,所以跟在他身边的人大多都已离去,他在面临这种局势之下本应一败涂地,而我们的出现、效忠,却给了他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寒门学子的崛起。
寒门学子在朝廷上占有一定的分量,而且寒门学子中大多都因家世贫寒,没有靠山等因由,对皇室最为恭敬,也最为忠心,这对太子而言本应是好事儿,但太子殿下却并不乐见,因此事的发生会让肖相再次崛起,他明白在这个时候,仅凭李盛博是阻拦不了肖相的,所以他会想尽办法削弱肖相的势力。
而在肖相仅存的人手中,摆在明面上的人中,除了宋大人您,就只剩下吕闫竑吕大人、彭轩彭大人和刘孜翟刘大人了,彭大人不需说,他身为肖相的义子,对肖相情深意重,自是不会背叛他,刘大人虽然官职较高,但他这些年来毫无建树,所以在太子的眼中,我家大人并非是他所需要的人物,所以他也不会起什么招揽的心思。只有吕大人,他身为肖相的左膀右臂,能力不用说,自是出众,而且,他对肖相的忠心也并非是牢不可破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