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玉瑶看着衣熠苦涩的笑,有些不忍道:“孑行公子与姑娘素来要好,即便是现在在想法上与您有些不对付,可毕竟他也是看着您长大的,所以姑娘您也不用担心,过些日子孑行公子自会谅解姑娘,主动与姑娘您求和的。”
衣熠听了玉瑶的劝慰,不止没有放宽心,反而更加沮丧:“即便如此,我们恐怕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了。”衣熠在心底叹息道。
玉瑶担忧的看着衣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青枢的声音:“姑娘可是在房中?”
“在的,在的。”玉瑶连声答应着,疾步走出了房门,将青枢迎了进来。
“姑娘,曹工匠来了。”青枢进屋后,向衣熠躬身揖礼后说道。
“曹工匠?”衣熠向青枢的身后看了看,疑惑道:“他人呢?”
“曹工匠在得知迟……孑行公子等人受了伤,便先去探望孑行公子了,却让婢子将此账册都带给姑娘一观,说是姑娘看完账册之前他便赶来。”青枢说着,便将手中的书册递向了衣熠。
“这曹工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玉瑶听罢,在一旁插嘴道:“他来求见姑娘,反倒要姑娘去等他?真是好大的威风!”
“算了,他也是担忧迟哥哥的伤势,这说明他是真的将我们放在了心中,也是一件好事。”衣熠摇了摇头,随手翻开手中的账册,看了起来。
曹工匠拿过来的这本账册里,详细写了他在建造宅院和改建红袖招所用的材料、费用,还有人工和损耗,这么一算下来,所费不少,却在衣熠的预算之中,看得出来,曹工匠在这上面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的。
只是在翻到后面时,衣熠便察觉到不对了,这账册的后面不止记录了曹工匠这段时日的花费,还详细记录了他在购买材料之时的所见所闻,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些琐碎之事,但将它们连起来,却让衣熠看到了一场记录在纸页上的阴谋。
这似乎并不是一本单纯的账册,而是被曹工匠伪装成账册的密信。
“曹工匠他现在还在迟哥哥的房中?”衣熠猛地站起身来,急声问道。
“……是的,姑娘。”玉瑶被衣熠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后才回答道。
“快带我去见他!”衣熠将手中的账册一合,就要向门外走去,可却在此时,从合上的账册里突然掉出了一封信件,阻止了衣熠的步伐。
衣熠将信将疑地拾起信件,信封上写着“勿起”两个字,并未署名。字的笔迹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何人所写,只是拿着这封信,她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重量。
衣熠犹豫了下,还是坐了回去,动手撕开了火封,从信封里抽出一张薄薄的香封来,这竟是一张请柬。
“月萝姑娘谨起,十月二十日乃是鄙人书童——茗茶之生辰,鄙人代茗茶,诚挚邀请月萝姑娘,在十月二十这一日前来书院,与我等共度生辰。友,时诺。”
这是……时诺写给她的信?
衣熠心里一惊,她已许久不曾再念及此人,一方面是她刻意遗忘,一方面也是因为她那段时间太过忙碌,忙到没时间再去儿女情长,时日一久,便成了自然。
可如今,时诺的请柬就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那个被她刻意忘记的身影重新在她的面前浮现,除了令她心头揪痛之外,还让她感到了一抹意外的欣喜。
只是她倒有些好奇,时诺的请柬为何被装在了信封里,又为何会落到了曹工匠的手里?他们是在何时相遇的?
窗外蝉鸣阵阵,不知从哪刮来的一阵清风顺着半开的窗子吹了进来,吹乱了衣熠额前的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姑娘,姑娘?”玉瑶的呼唤由远及近,将衣熠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嗯。”衣熠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玉瑶,问道:“怎么?”
“曹工匠来了,此时就在门外等候。”玉瑶担忧的看了一眼衣熠,以为她还在为与迟尉疏远的关系而伤感,又轻叹道:“姑娘还是不要想的太多了,您若是不放心,大可问问曹工匠。”
玉瑶的劝慰虽然与衣熠此时所想的内容出入甚大,但也说到了衣熠的心坎中,她点了点头,道:“请曹工匠进来吧。”
玉瑶应了一声,出门将曹工匠带了进来,自己也识趣的走出书房,站在门外等候。
“姑娘。”曹工匠向衣熠作揖,恭敬道:“小人前来拜见姑娘,一是为了向姑娘禀告红袖招已完工的讯息,二是为了向姑娘禀告小人在这些时日里所查明的一些事情。”
“红袖招能这么快完工,还是多亏了曹工匠领导有方,活计做的又快又好不说,还将修缮的银钱省下来不少。”衣熠冲着曹工匠和善一笑,“待红袖招重新开业之时,我定叫青璇为曹工匠摆上谢宴,好好答谢曹工匠您一番。”
“姑娘折煞小人了!”曹工匠连忙推拒道:“小人既已为姑娘效力,那自然事事都要为姑娘打算,况且,若无姑娘,小人至今还在东躲西藏,小人只是办了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曹工匠太过谦虚了。”衣熠漫不经心地抚了下手中的账册,顿了一顿后,直接问道:“曹工匠适才说的那个暗查我也看到了,曹工匠你做的不错,能做到让被追踪之人毫无察觉,对我们来说是最好不过。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以免提前将蛇吓跑了,待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