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衣熠被一旁的玉瑶拉了一把,这才避免了撞在叶飞飏身上的意外,在她略略平复了下呼吸之后,才有些不悦地问道。
“啊!是在下失礼了。”叶飞飏微微躬身,先向衣熠赔了个不是后,才继续道:“但事出有因,还望女公子海涵。”
“事出有因?”衣熠微微蹙眉。
“不错。”叶飞飏点了点头,道:“不过,在下将这件事告知女公子之前,女公子可否先行将您此来的目的告诉在下?”
衣熠看着叶飞飏沉吟了些许,而后笑道:“并无他事,只是有个小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肖相罢了。”
“小问题?”叶飞飏微微挑眉,但随即,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可是有关李盛博李大人之事?”
“非也。”衣熠摇头,“与朝堂之事无关,当然,与叶公子您,也无关。”
叶飞飏听到衣熠的话后,心里一松,脸上也带了些许的笑出来:“女公子此话何意,倒让在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衣熠但笑不语,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
“在下要说的事,倒是与女公子不同,”叶飞飏上挑的眼尾微微扫了衣熠一眼,顿了一下后又问道:“女公子可知包显凡,包公子?”
“可是那位被尊正帝亲自罢黜官职的包老爷子的庶孙?”衣熠眨了眨眼,故意反问道。
“只是?卢老丈有话就直说吧,何必吞吞吐吐呢?难道是我这宅院中有让卢老丈不满的人或事?卢老丈若有什么不顺隧,大可说出来,念在您是我大黎旧臣的份上,我自然会为老丈您做主的!”衣熠可没有放过卢老丈的口误,更是对卢老丈现今的表现颇为意味,语气中虽然带了些兴味,可听在卢老丈的耳朵里,却不免带了种不依不饶的意味。
“回姑娘的话,老朽并无什么不满之处。适才不过是口误罢了!”卢老丈似乎被吓到了一般,听到衣熠的话后,忙向衣熠揖礼解释道。
在衣熠的想法里,自己不去理会卢老丈,很有可能会让他对他自己有个重新的评估,会让他改变他对自己略带轻视和指挥的态度。
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冷落了卢老丈一段时日后,他竟然会对自己如此恭敬,俯首帖耳,无不听从。
难道他怕自己再不肯重用他,所以想明白了之后,便彻底臣服了自己?还是,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只是为了能重新得到自己的信任?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现今最主要去想的问题,她现在想要的,只有去探查肖相这一个目的而已,至于对卢老丈的怀疑,倒是不用着急,住在一个屋檐下,若是他真的在伪装,那不愁抓不到他的小辫子。
衣熠眯了眯眼睛,卢老丈的变化着实让她有些出乎意料,所以在心底便对他有了三分的防备。
“老丈快快起来。”衣熠伸手虚扶了卢老丈一把,笑道:“老丈多虑了,适才不过是我在同老丈玩笑罢了,老丈又何必当真?”
卢老丈闻言,揖礼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才慢慢直起身子,陪笑道:“姑娘教训的是,是老朽不知变通,让姑娘扫兴了。”
衣熠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笑,可心里也对卢老丈过分的客套有些腻歪,不耐与他扯那些有的没的,索性直言道:“卢老丈,今日我叫你来,的确是有差事要给你做。”
“姑娘请讲!”卢老丈听到自己有差事了,激动的神情再也抑制不住,“姑娘的话,可是真的?”
“自然。”衣熠点了点头,“而且,这差事可不是普通的差事,是让你陪同我去肖府一趟,与肖相见一面。”
“去见肖相?”卢老丈听到“肖相”二字后,脸色徒然阴沉下来:“姑娘去肖府是要做什么?”
“这个嘛……”衣熠迟疑了片刻,还是坦言告知:“我要去探探肖相的底。”
“探查肖相?”卢老丈吃了一惊。
别看卢老丈曾是大黎国元老级的官员,肖相不过是近几年冒出来的后辈,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卢老丈的手段就比肖相要高明多少,反而是肖相的手段经常别出心裁,总是能出奇制胜,而且他精于人与人之间的礼仪往来,不止是在待人处事上,就是直面他国君王,也会很轻易的将剑拔弩张的局面变成把酒言欢的宴席。
这就如同肖相单枪匹马去游说各国,组成联合之势直捣大黎国本,还在之后的分疆夺域上,取得了最大好处的缘由一样——他精于此道。
卢老丈的犹豫没有支撑多久,便在衣熠的一句:“老丈若是不愿,那便算了吧。”的话中消失殆尽。
“老朽不敢。”老丈忙拢袖揖礼道:“姑娘您多心了,老朽并无不愿之意,只是略有些惊奇罢了。只是不知姑娘何时启程,老朽好准备一番。”
“不用准备了,”衣熠摆了摆手,将桌面上的事物大致整理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们这便出发。”
“这……”卢老丈呆怔了片刻,就在这片刻之中,衣熠已经让玉瑶备好车马,准备动身前往肖府了。
“卢老丈,卢老丈?”玉瑶站在卢老丈的身后轻声唤道:“老丈还请回回神,姑娘已经走出去了,老丈若是还不抓紧去撵姑娘,恐怕就要跑着去肖府了。”
卢老丈被玉瑶唤回了神,又听到玉瑶的好心劝诫,略拱了拱手以示谢意后,抬脚追了出去。
玉瑶看着卢老丈慌慌张张的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很不懂,为何姑娘在冷落了卢老丈这些时日后,又要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