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将钱袋重新归置好,向内室张望了一眼,暗自叹息一声,走去小厨房为衣熠准备她爱吃的小点心。只希望她做的这些小点心能让她家姑娘的心情赶快好起来。
“哎,你听说了没?”扎着红头绳的活泼婢子轻快道:“听说咱们侍候的这位姑娘,是相爷家的什么亲戚,怪不得相爷如此照顾她,还把这间院子腾给她去住。”
“什么亲戚啊!”扎着绿头绳较为文静些的婢女接口道:“我可是听说过,这位姑娘可是咱们相爷与他的一位外室生的。”
“外室?”红头绳婢女掩嘴惊呼:“咱们相爷还有外室呢?”
“哼!”绿头绳婢女见红头绳婢女如此惊讶,忍不住为自己的“消息灵通”洋洋得意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看,咱们相爷对待咱们大公子,是如何?”
“大公子……”红头绳婢女歪头想了想:“我觉得挺不错的呀!相府里应有尽有,相爷也从没对他红脸过。”
“也从不曾在意过他对不对?”绿头绳婢女接口道:“大公子是咱们相爷唯一的子嗣,按理说,相爷怎能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冷漠呢?”
“对呀!为什么呢?”红头绳婢女彻底被绿头绳婢女说懵了。
“笨蛋!还不是因为咱们夫人不会讨相爷的欢心?”绿头绳婢女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明明年纪不大,却仿佛已经有了看穿一切的老练般:“所以咱们相爷一定是在外面找了一个知冷知热的二夫人,这位来投奔相爷的女子,也定是这位二夫人为相爷生下的女儿了!”
“哎呀!原来如此!”红头绳婢女恍然大悟:“怪不得相爷对她如此特别,原来她还有着这样的来头!看来咱们要仔细伺候这位姑奶奶了,保不齐哪天惹了这位姑奶奶不高兴,咱们在相府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绿头绳婢女闻言也频频点头道:“可不是!若咱们这位大姑娘好伺候倒还好,若是不好伺候,咱们可有的苦吃呢!”
衣熠听闻过这两名婢女的“分析”之后,忍俊不禁,有心为自己辨认两句,却又怕她们会对自己误会更深。
两名婢子又闲聊了两句闲话,看看天色不早,怕再待下去时间太晚,管事嬷嬷会怪罪下来,约了个时间再聚后,便分散开做事去了。
房内,衣熠被这两名婢子的闲话说的更是烦闷,但更让她心烦的是叶飞飏——此事都已经被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了,叶飞飏怎么就没想过要跟自己说一声?
要知道,这里可是相府,他叶飞飏又是相爷身边的红人,只要他一声令下,此事也不会被传成这样。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衣熠头痛地按了按额角,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呢,叶飞飏在玉瑶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女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叶飞飏走上前,拱手对衣熠一礼。
“叶公子。”衣熠牵强一笑,心里有些不悦。
不知从何时开始,叶飞飏对自己再也没有当初那般恭敬有礼了,她和他的位置仿佛调换了一般,她成了被动的一方。
就连玉瑶,仿佛也默认了这个结果,只从玉瑶的行事上,便能看出她很明显的在讨好叶飞飏——就如现在这般,未等通传,她就能擅自把叶飞飏领进她居住的房舍之内。
“余姑娘又客气了,鄙人说过很多次了,你我现在是未婚夫妻,称呼上就不必如此客套了,我唤你月萝,你唤我飞飏就好。”叶飞飏全当看不到衣熠明显不悦的脸色,上前一步靠近衣熠笑道。
“这可万万不妥。”衣熠忙后退两步,垂眸道:“我还是觉得,你我保持原有的称呼就极好。”
叶飞飏脸上的笑容减淡了两分,一双眼里,冷冽的视线直直看向衣熠。
衣熠不为所动,同样神色不惊地回看向他,眼里的坚决、笃定,不见一丝退却。
过了能有盏茶时间,还是叶飞飏败下阵来:“女公子若执意如此,那叶某也只好从命了。”
叶飞飏的松口,让衣熠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一些,她微微点了下头,也决定将自己心中盘亘多日的疑问问出口来:“叶公子,小女子来相府已有多日,除了刚来那日的晚宴上见过肖相外,再无机会能得见。叶公子,小女子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次得见肖相呢?”
“这个……”叶飞飏踟蹰了下,又笑着劝慰道:“女公子无需心急,相爷近日公式繁忙,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也有多日不曾见过相爷了。这件事也是不急,只要女公子在这府里住着,总有能见到的一日不是?”
“可是,叶公子曾答应过小女子,小女子是来做相府的谋士的,纵使相爷不在,小女子也应尽到自己的本分——不知等到何时,小女子才能以谋臣的身份在相府里谋事呢?”
随着衣熠的话音一落,叶飞飏的神情也由轻松向着凝重转变了。
“女公子还是太过心急了。”叶飞飏的笑容有些牵强:“那日晚宴上,相爷也提过此事,所以女公子不用担心您在这府里的身份。至于何时能接触到相府的机密之事,这个只能看相爷的意思了。”
“相爷不信任我?”衣熠微微眯起了双眼,以最轻松的语调问道:“他可曾说过什么?”
“相爷怎会不信任女公子呢?女公子多虑了。”叶飞飏突然警惕起来:“相爷只是想到女公子初来乍到,怕女公子认生,所以特意让女公子在这里多适应两日再做打算罢了。”
“即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