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坐着的正是那只海鲜。
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里,但也问不出什么来,嗓子里呛着一口浓痰,让老三说不出话,也咳不出来。
嘴唇发干发青,手脚冰凉,吴老三很痛苦,他发烧了。
皮琵夏告别众人的时候,并没有让吕梁府尹相送,他也对这官家不甚好感。
从府尹那里抽调来一辆马车,连夜赶奔北京方向,按着这个速度,再走七八日,要是时间来得及,应该可以在吴老三撑不下去之前回返故土。
皮琵夏也不敢打保票,他只能尽力而为。
听到身后有虚弱的声响,皮琵夏一回头,看到了吴老三把眼睛睁开了一个缝隙,知道他是醒了。
赶紧来到后面,把吴老三鼻息前的灵药取下来,这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虽说不能完全起死回生,但胜过百年老参,有吊命延续的奇效。
带着吴老三他俩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这一路不怎么艰辛,偶尔颠沛在所难免。
可还是有些心里发慌,毕竟山西地势南北高走,坦途大道也会有怪石嶙峋。
转弯抹角走了这么久,路也逐渐没了笔直,看着更是荒草丛生。
这怕别是迷路了?
皮琵夏心头一凛,这要命的关头可不能有什么差错。
“按着地图应该没错呀,这路怎么修的?”
皮琵夏拿着地图,小声念叨着,夜色催更他也没注意到,那地图上暗淡的笔画里,有一个小分叉。
再看吴老三,好在是吸收了部分药效,此时虽然动弹不得,但尚能保持一些活人的生息。
这会,早已经是晚上了,皮琵夏看吴老三醒过来,点点头安慰道:
“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北京我那些上好的药草兴许能救下你的性命。”
皮琵夏只说了一半,带吴老三回北京其实并不全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因为万一无法治愈,也好让吴老三落叶归根。
吴老三所中之毒,已然病入膏肓毒入骨髓了,就算是勉强续命让他活下来,也是时日无多。
生于斯死于斯,在那个年头,最讲究的就是故里之情,若是人死不归家,无异于荒野抛尸。
吴老三虚弱地点点头,额头发烫,手脚逐渐没了知觉,皮琵夏看他这个样子也不舒服。
毕竟知道了老三的经历,虽说没有过深的交情,但此人也算忠肝义胆之人。
安抚了一下吴老三,让他继续休息,皮琵夏调转身子继续催赶车马,可刚一回头,却看到面前好像有个人!
那人背对着自己这里,一动不动,车马行之将近,怪事果然就发生了!
只听见套着缰绳的马匹一声嘶鸣,两足翘起,好不惊恐。
马儿受惊,惊慌喊叫,皮琵夏惊慌之余,和吴老三一同从马车上摔落下来。
“哎哟,缺德的!”
皮琵夏一声啐骂,倒在地上疼痛不已,回头再瞧吴老三,那吴老三脑壳磕碰在了一块石头上,汩汩流血。
吴老三的眼珠子都翻开了,手脚抽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嘴角也溢出了鲜血,眼看着那胸口一瘪,咽气了!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