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村北方的树林光秃秃的,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被寒风吹动,发出阵阵的沙沙声。忽然远处的树林中飞起一群惊鸟,片刻后,一队百余人的队伍疾驰而过,径直向南边的永兴村扑过去。
队伍中间一个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对着身边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说道:“七小……少爷,我还是觉得不妥,族长有令,此番出来只准跟在大部队后面,这次私自南下,怕是不好像族长交代啊。”
由于长时间的快速行军,少年面色红润,脚下却也不停,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林叔,我爹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跟在他们后面什么都做不了,太没意思了。早就想体验一下爹爹那种驰骋沙场的威风,难道林叔怕了不成?”
头领尴尬的笑道:“前面那个村子早就打探过了,多少年来那里一直都只有区区几百人,青壮男子不过百人,我带的这些人可都是自幼就在刀尖上讨生活的精兵,怎么可能会怕了那些温顺的绵羊!”
青水河边,除了搬运东西的碰撞声和划船的水声之外一片寂静,刘远现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面前沉默的人群,铿锵有力的说道:“你们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我想大家除了能够吃饱穿暖以外,都存了一些钱吧?我旁边这小子叫郑向龙,他前几天还说要存钱讨老婆呢。”
话音未落,引起了一片笑声。刘远心里也很是害怕,也想小命要紧一走了之,之所以还在这里废话,是因为他舍不得放弃这将近一年的努力成果,煤厂肥皂厂都已经走上了正轨,要是跑了就将前功尽弃,成为大老板的梦想也就化为了泡影。幸亏来犯之人并不多,虽然自己这边都是没见过血的农户人家,但是凭借着人数众多,自己还有一战之力。
不去尝试就直接放弃不是刘远的性格,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大家都稳住,保护大家世代居住的家园,同时也能保住自己大半年的心血,反正自己都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罢了!
“我知道大家都想离开这里,想要逃走,你们年轻力壮,现在就跑肯定可以活命,但是我们跑了,我们的家怎么办?家里的老人还有老婆孩子怎么办?他们可跑不过蛮兵!还有住河水南岸的人,这条小河根本就拦不住那些穷凶极恶的蛮兵,到时候你们的家园也在劫难逃!”
“我们幸幸苦苦建立的家园,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被他们毁掉吗?还有我们的亲人!我们得来不易的生活!”
刘远看着面色动容的人群,继续说道:“今天凌晨我们已经探听到了,那些蛮兵只有一百来人,而我们这里有一千多人!除去老弱妇孺,我们还有八百多人,你们想看到我们这六七倍的人被一百来个蛮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追赶,肆意的烧杀劫掠吗!”
说到这里,刘远走到旁边的一处空地上,捡起地上的一把镰刀举过头顶,以最大的声音喊到:“现在我站在这里,抵挡那些蛮兵,保卫我们的家园,有谁想和我一起战斗的,走到我身材,我们并肩作战,让那些蛮子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说完之后,刘远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沉默的人群鸦雀无声,黑牛背着家里的牛筋硬弓径直走向刘远身边。
王翰小眼睛滴溜一转,也走了过来,边走边喊到:“好男儿热血满腔,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说完还偷偷对着旁边李慎赵红良等人使眼色。
李慎和赵红良立马会意,并肩走了过来,郑向龙和候飞互相看了看,大喊一声:“还有我们!”走向了刘远这边。陆陆续续的,一些加入巡逻队的工人也走了过来。
“保家杀敌如此热血之事,怎么能少了老子!”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不多一会,所有青壮男子都走了过来,加入到刘远他们之中。
看到眼前的景象,刘远热血沸腾,没有再多说些豪言壮语,连忙安排起来迎敌策略。勇气是好东西,脑子更是好东西,以最小的代价取胜,才是最好的结果。
八百工人整齐的站在村子北面,犹如一堵城墙,把永兴村保护在身后。除了手里拿着锄头铁叉镰刀等能够作战的农具以外,每人身边还摆放着几根前几天就准备好的削尖了头的竹竿。
一阵寒风吹过,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紧张,刘远注意到身边的人在瑟瑟发抖。从刚刚给大家动员大气时候的情绪高涨,到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刘远也很是紧张,这是真正的战争,一不小心说不定小命都要丢掉。不过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做的都也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这最后一战了。
片刻之后,北方百余丈远处的树林里一阵晃动,紧接着就钻出了一队人马,杀气腾腾的直向永兴村扑过来,蛮兵终于还是来了!
蛮兵头领带着部下冲出树林的时候,忽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前边竟然集结了近千人,还都是拿着武器的青壮男子!
头领当机立断让部下停了下来,小心戒备等待军令。要不是急匆匆的想快点劫掠满足那个小祖宗,好抓紧带他回去,同时又因为之前的情报太过稳定,久经沙场的头领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没有斥候开路完全不知道对方最新信息的情况下就直愣愣的杀过来,犯了带兵打仗之大忌。
“七少爷,这情况不对啊,对面明显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组织了这么多人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