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仔细观察了下说道:“束发盘髻,身穿道袍——这难道是……”
梓杨点点头,“没错,这是个道士——很可能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传人。在跟怪物作战、建造宫殿的场景里,多次都出现这个人物,你们再看他的画像,手要么是轻轻扬起,要么是背在身后,说明他的地位很高,身份应该相当于总指挥、总设计师。”
老王挠着脑袋说道:“我去,这个人我也留意过,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看热闹的闲人呢,别人都在干活、打仗,就他在那瞎站着。”
“这个道士绝对不简单,你们看他不光收服了秦民、打败了怪物、建造了宫殿,而且他还在这里设置了机关!”
梓杨有些激动地在壁画上比划着:“你们看这里,天坑本来是没有水的,他们在建造好宫殿之后,道士指挥他们又开了两条河道,引水入天坑,用数十米深的水把这里封了起来,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
为了维持水位,他们甚至在地下开了几条水道。
还有这些怪物,他们活捉了之后并没有杀死,而是驯服之后封在了水下。天坑下面本来就暗道密布,怯薛军和秦民把这里改造之后,就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水墓,而这些封禁在地下的怪物,也就成为镇墓兽——看到天坑底下这个标记吗?这应该是一个可以让镇墓兽进出的机关,后来被夏尔马他们给炸坏了。”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壁画的末端,面前只剩下几幅画面。
老王指着上面的图案说道:“既然这个水下宫殿那么重要,为什么不把建造宫殿的秦民都杀了保守秘密,古代造墓的帝王不都是这样吗?”
图画上面是怯薛军跟秦民离别的画面,画面上秦民对着怯薛军离去的方向驻足观望,竟似有种依依不舍的神情。
梓杨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们村里上千年来一直受到怪物的袭扰,为了活下去,你每年要献祭童男童女、还要把收获的猎物交出去一半给怪物。有一天,突然有一批人来到村里,替你们打退了怪物,封禁了困扰村民上千年的魔咒——我想你也会对他们感恩戴德的——说不定为了报恩,你还发誓要替他们守护这里直到天荒地老仍然至死不渝呢……”
老王连连摇头道:“行了行了,不要说了,我get到你的点了。”
梓杨却没有住嘴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即使有人知道了这下面有座宫殿,那又能怎样?谁能一口气憋到70多米深的水底,然后再穿过几百米的水道呢?”
“我啊,我们能啊!”老王大言不惭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咱这不是来了吗?搞了半天,可以让我去挖宝了吗?”
梓杨被他气的一时语结:“你、你这呆子难道没长耳朵吗?我说镇墓兽这三个字的时候你没听到吗?去年张教授他们的勘探队怎么失踪的你忘了吗?”
老王也不服输地睁着眼睛说道:“哪里有镇墓兽?这不是还没看到吗?来了再说呗,咱们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兵来将挡兽来土掩呗!咱这枪和刀也不是摆设。”
老王拍拍腰间的狗腿弯刀,握着伯莱塔m92比划道,“在水里怎么样不好说,但既然到了岸上,就没有我老王怕的东西!”
说完之后,老王不理梓杨和苏睿,径直往宫殿走去。
苏睿看了看梓杨,耸了耸肩,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梓杨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后面,他心里隐隐觉得,这座奇伟的宫殿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通过种种迹象来看,壁画中的这位道人身怀奇才异能,不仅熟知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而且还精通建筑工程,所以才能建造出这样奇诡的宫殿。
易经八卦、阴阳五行,这些奇幻学术在现代人眼里可能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是也绝对不能小觑。或许它们的精髓已经失传,这些绝技在古人手里曾经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三人先后排成一列小心谨慎地前进,这座宫殿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宏伟,越走近越能体会到它的壮观,到了跟前的时候,三人要抬起头来仰望才能看到殿顶的飞檐。
看着封闭着的巨大宫门,老王咽了口唾沫道:“到喽!我可要敲门啦!”说罢举起双手就要捶门。
“等一下!”梓杨突然拦住老王。
“又怎么拉?”老王不满地看着梓杨。
“你们闻闻,是什么味道?”梓杨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
几乎在同时,苏睿和老王也都闻到了一股腥腐的味道,这股恶臭的气息在四周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