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远处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梓杨心中一紧!
……
老王一马当先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大步冲到木屋跟前,抬起一脚踹飞虚掩的木门,一进门突然惊呆了。
木屋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大半,露出半个灰蒙蒙的天空,屋里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堆乱木。
废墟中有一堆破棉絮,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从棉絮里探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众人。
阿斯根大踏步上前,一脚踹在那人的脸上。流浪汉闷哼一声鼻血长流,立刻昏了过去。
阿斯根从地上捡了根破绳子将流浪汉手脚都捆了起来,一边捆一边指着屋里的一角说道:“密道在下面。”
梓杨跟老王等人急忙上前,奋力地把那堆木头搬开,底下露出布满灰尘泥土的木地板。
阿斯根把木板上的灰尘都抚开,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将手指扣在两块木板的缝隙里,闷哼一声,将隐藏的暗门拉了开来,底下露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洞口。
阿斯根率先跳了下去,老王、阿冲、小黑、娜雅和阿日斯兰也先后爬进洞口。
梓杨回头看了一眼皮卡消失的方向,默默地钻进洞口,反手将暗门重新盖上。
暗道里没有光线,众人跟着阿斯根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往前走了一十几米的样子,阿斯根在墙边摸出一盏油灯,用旁边的火柴点亮,众人这才看清这条暗道的模样。
这条暗道有半米多宽,一人多高,两边都是机械开凿的痕迹。顺着暗道往前看去,尽头一片漆黑,看起来深不见底。
“这是什么地方啊?”老王不禁咋舌道。
“日升堡是建在一个废弃的矿脉上,这是以前挖矿的坑道,矿脉挖完之后这里就封闭了。”阿斯根边说边走道。
“有多少人知道这条密道啊?”梓杨不禁问道。
“当年挖这条矿道的人老的老,死的死,没剩几个人了——不过知道这条矿道通向马市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阿斯根闷声说道:“当年我跟兄弟们建造马市的时候,在下面挖了一条密道以备不时之需,无意中打通了这条矿道,没想到今天会用到。”
众人沿着矿道走了十几分钟,前面坑壁上突然出现一个狭窄的洞口,阿斯根一矮身钻了进去。
梓杨看了看这条狭窄的暗道,心想这应该就是阿斯根他们挖出来的那条密道了。
这条新的密道只有半人多高,通道两边立着木柱、上面支着木板固定,众人只能在里面跪着爬行。
又爬了几分钟之后,阿斯根推开前面的石板,众人到了一个狭小的密室。
阿斯根用油灯照着头顶上面一个黑乎乎的铁门说道:“到了!”
这道铁门离地面有三米多高,阿斯根把油灯交给娜雅,自己踩着两边的凹坑慢慢爬了上去,爬到顶上之后用手脚撑住洞壁,背部顶住铁门一用力,铁门吱嘎一声,微微张开一条缝。
阿斯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异常动静之后,这才慢慢地一点点地把铁门顶开,翻身爬了上去。
接下来老王等人也依次爬了上去。
梓杨头一探出洞口,鼻中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朝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他们原来是在牲畜栏里。
老王对阿斯根比起大拇指,压低嗓音说道:“把密道掘在粪坑里,你踏马真有创意!”
马市里的这座马棚非常巨大,里面分割成一个一个的马厩,左右两排一共有几十个,大部分都已经空了。
这里面的牲畜也不怕人,看到一群灰头土脸的人从地里钻出来,喷了下鼻子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
阿斯根蹑手蹑脚地走到马棚门口,探头向外望去,偌大的马市里空荡荡的,白天留在地上的狗群和卫兵的尸首已经被清理掉,只有地上的一滩滩血渍还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娜雅仰着头,神情悲愤地看着空中,马市中央的旗杆上吊着帖木儿和其他两个人的尸首,旗杆下面并没有卫兵值守,看来这三具死尸对苗银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他已经懒得派人把守了。
老王纳闷地说道:“咦,那些人都去哪里了呢?难道真的跟阿冲说的那样,都派出去追人了?苗银在这唱空城计吗?”
阿斯根摇摇头,指了指大厅的方向——那座巨大的厅堂里灯火通明,一阵阵扑鼻的香气正从里面飘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看来苗银和他的手下们正在里面聚餐。
老王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现在突然想起来自己肚子也饿了,他贪婪地吸溜了一下鼻子,咽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道:“踏马的,那帮人是不是把咱们的狗都煮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