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风和顾成绝心中警铃大振,却不料那人道:“如今朝堂局势如何?”
顾成风只得乖乖答道:“回长老的话,如今大华朝堂局势动荡不安,人心惶惶,再加上华元帝昏庸无道,成风有五成把握,只要推波助澜,天下自然会大乱。”
那人却反唇相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那剩下的五成呢?我们顾氏一族,从来不做没有实打实把握的事情。”
顾成风蹙眉,旋即想到了些什么,道:“长老,如今大华朝最大的隐患,便是战神长宁王。成风相信,只要除掉了长宁王,一切都在我们顾氏一族的掌控之中。”
那人来了兴致,道:“所以,你想要如何除去这个隐患?”
顾成风苦笑一声,道:“回长老的话,长宁王虽为战神,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成风的女儿,便是此局最有用处的棋子。”
那人却陡然一冷,厉声道:“不可!”
这回倒是轮到顾成风愣住了。
他呆呆道:“为何不可?”
甚至连敬称都忘记用了,顾成绝一时有些无语凝噎,便悻悻的扯了扯大哥的衣袍。
顾成风这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那人便道:“你们虽为旁支,但顾青丝血脉高贵,和先祖的性格、血脉颇为相近,甚至连容貌都所差无几,日后乃是我们顾氏本族的家主,若是顾氏一族的大业所成,而顾青丝,便会是天下新皇!此刻用顾青丝去制衡长宁王,欠妥。”
顾成风一愣,他本以为本家的家主那日说的话含糊其辞,意为让他的长子珺逸君临天下,却没想到家主的意思是这样的。
难道,顾氏一族真的只能扶持女子登基?
“长老,成风斗胆问一句,为何是成风的嫡长女?”
那人冷笑,却依然好生道:“先祖遗言,日后顾氏一族但凡出现了与他血脉近乎一致的女子,必须要扶持,并且扶持到帝位。”
顾成风和顾成绝的脸色倏地一白。
那人又道:“对于这件事儿,家主早就和你母亲说过了。”
顾成风不愧是在朝为官十几载的人,不过一小会儿,便将心中的震惊压了下去,连带着顾成绝也镇静少许。
“长老,成风知道了。多谢长老提点。”
那人却又转过身去,眼神飘忽道:“长宁王那边可以另想他法,但万万不能将本家暴露出来,不然一切都将被打乱,这点分寸,顾成风你可懂?”
顾成风忙颔首道应是。
“长老,可还有他事告知?”顾成风问道。
那人身形一闪,道:“顾成风,这段时间盯好皇室中人,特别是长宁王,盯死了!”
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听得心不住颤抖发寒。
顾成风受不了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便忙颔首,那人便黑袍一拂,身形不见踪迹。
顾成风稳了稳心神,压住心底的翻腾,镇静地对顾成绝道:“三弟,走吧。”
顾成绝忙颔首。
兄弟二人不敢停留片刻,怕稍稍停留,便被京都内的眼线所发现,他们从宅子内走了出来,慢慢地打量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放下一颗悬吊的心,从容地离开了弄堂。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别人的眼中。
而那个别人,自然是穹空。
穹空不动声色地伏在了废宅上面,将顾成风、顾成绝的表现纳入眼底,微微沉思,便又来去无踪地悄无声息离开了这处。
长宁王府书房内。
夏长庚拨弄着墨发,使得他平素里看起来正经的俊颜多了几分轻佻。
“你是说,他们和赫连城有?”
穹空抱着剑,此刻却沉重地微微颔首。
夏长庚从椅子上站了起身,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好胆量。”
话语间充斥着不屑,甚至还冷哼了一声,足以看出来夏长庚此刻有多么生气。
“王爷息怒。”穹空道。
夏长庚摆了摆手,道:“不至于。穹空,你去给本王盯紧了顾成风的一举一动,发现什么端倪第一时间禀报给本王。”
穹空作揖道:“属下遵命。”
夏长庚看着穹空,道:“当然,要注意保护顾三姑娘的安危。”
穹空有些汗颜,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记挂着顾三小姐呢。
也是,王爷情窦初开,在所难免嘛。那他这个做属下的,也得帮王爷守好了顾三小姐不是?
知穹空莫若他夏长庚,几乎是那么轻轻一瞥,穹空便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夏长庚也知道了他的心思。
穹空心道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嘿嘿一笑,便抱剑道:“王爷,属下这就去相府!属下告退!”
夏长庚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穹空走后,他才有时间理这些关系。
看来偌大的顾氏一族,果然是扑朔迷离,谜底重重。
不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夏长庚,自然要守好这片江山。
他颇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世人皆知大华战神长宁王,冷若冰霜,不近女色,忠心耿耿,却不知他也有无法倾诉的事。
就例如这一些乱臣贼子。
华元帝只顾贪图享受,导致民不聊生,边疆小国也敢频频来犯。
而他夏长庚要做的,不仅仅是保家卫国,更多的,是京都内的勾心斗角……
风光无限的异性亲王,却因为先祖一纸承诺,为大华活了二十年。
不过这一切,都会在太子登基的时候所终结。
想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