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惶恐的说道:“回夫人的话,奴婢万死不敢拿圣旨开玩笑,此事千真万确。九千岁如此着急求见,十有八九也是为此事而来。”
“啊!?”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客氏身体左摇右晃,好悬没从拿雕花镂空的宫凳摔下来。
客氏突然目露凶光,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对着那叫彩云的宫女的面门就是狠狠一脚,“你这该死的奴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本夫人,我要杀了你!”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彩云不敢躲闪实打实的挨了客氏一脚,匍匐在地上委屈万分的哽咽道:“王公公说圣上特地嘱咐过夫人昨夜辛劳万分,一定要让您睡到自然醒,谁要搅了您的清梦,就杖责三十。奴婢也是圣意难违啊!”
“一群废物点心,一群没用的奴才!”客氏冷哼一声,头也顾不得梳,慌里慌张的冲着咸安宫的宫门小步跑去。
要不是有一个乾清宫的心腹太监冒死向魏忠贤禀报圣上已经下旨革去他与客氏的对食,他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往日出行排场比圣驾都要大的奉圣夫人如今有些乱了阵脚,慌忙的冲着宫门口张望。她的心中有诸多的疑惑,她迫切的要跟善于揣度圣意的魏忠贤商量出一个对策。
这么大的阵仗,至少也要知道朱由校要究竟要干什么。
拆散她与魏忠贤的对食,限制她出宫可以解读为朱由校要独宠她,也可以解读为囚禁。
魏忠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的在咸安宫的宫门外踱来踱去,看着整飞奔而来的客氏气的直跺脚,“哎呦,我的姑奶奶,出大事了,杂家都能你一刻钟了,你怎么才来啊!”
客氏刚要踏出宫门,一把被魏忠贤给推了进去,“我的姑奶奶,今日不同往时了,圣上一上午就砍了坤宁宫五十几个不听张焉使唤的奴才了,你可莫要触了霉头。”
客氏登时瘫软在地嚎啕大哭,心里是憋屈至极,左手拍大腿,右手捏成七,“圣上……哎呀,七次啊,七次啊,一夜七次啊,老娘都差点下不了床。呜呜……昨夜还说欠本夫人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清,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啊!”
魏忠贤眼睛一瞪,看客氏的眼神都变了,“一夜七次!?”
想起昨夜的事情,客氏是气连心肝肺,挫碎口中牙,被朱由校狠c了一顿不给赏钱不说,还无诏不得踏出咸安宫半步,身上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是一扫而空。
客氏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忙活半天一分钱的“嫖资”没拿到,这他娘的就是被朱由校白玩了啊。
想通其间的关节,客氏捶足顿胸哭的愈发的伤心,“圣上,究竟要干什么?”
乱拳打死老师傅,朱由校一通操作猛如虎,善于揣度圣意的魏忠贤也彻底的懵逼了,他现在根本就跟不上朱由校的节奏。
同情氏,他长叹一口气,“哎,事情有些超出预料,昨夜咱们熟睡的时候,王安伙同京营游击周遇吉把内操的火器全部运到了京营。”
“啊?!”客氏停止了哭泣,她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可是九千岁,难道事先你就一点风声也没得到?”
魏忠贤苦涩的摇了摇头,“一点风声也没得到,五城兵马司参与谋逆,死的死,逃的逃,抓的抓。圣上回到紫禁城的时候他们就成了丧家犬,那些眼线都自身难保了,谁还有功夫给咱们通风报信儿。”
刚才是哭给朱由校看的,客氏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聪明的她知道现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宫中的奴才和锦衣卫中的眼线也没有像你通风报信?”
魏忠贤摇了摇头,就像个拨浪鼓一样,“没有。”
这是客氏最不愿意听到的回到,她的声调高了一个八度,“东厂呢?东厂可是你的老巢,四五千人进入紫禁城,总不能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吧?”
东厂是客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是魏忠贤的救命稻草。
魏氏一眼,机械般的摇了摇头,“这正是杂家来找你的原因,东厂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侦缉到。”
“啊?!”客氏向后连退几步,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说出了她最不愿意说出的一句话:“难道,圣上要收拾我们?”
魏忠贤突然面若寒霜,语气无比的冰冷,决绝的说道:“是你,不是你们,咱们现在已经不是对食了。”
客氏看向魏忠贤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愤怒、鄙视、反胃,那真是五味陈杂的表情。
一股戾气充斥了客氏的全身,她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忠贤,好一个魏忠贤,你真狠啊!”
魏忠贤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相比那些惨死的嫔妃们,杂家跟夫人相比是拍马莫及的。”
“哼,你威胁我?!这么着急撇请自己吗?”客氏犹如索命厉鬼,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本夫人干的那些事情你都脱不了干系,我可以向圣上说是受你背后指使的。”
魏忠贤脸上阴晴不定,突然抚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客氏啊客氏,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真是一个蛇蝎女人。你跟圣上诬告我?杂家大字不识一个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可有关于杂家陷害诸位嫔妃的证据?”
“好你个魏忠贤,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客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又恢复了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