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使团只在金城郡待了一日,当只为韩炜一个签名。当然,这个签名代表的意义深重,关系到西凉十万兵马的站队方向。而主张者,便是司徒袁滂。他与尚书令荀爽关系匪浅,多次提及韩炜的方方面面。此次,要韩炜奇袭河东,却是荀爽提出的。这样不但能牵制董卓,而且还能提醒何进不要太过嚣张。那意思便是,何屠户莫要嚣张,我们扶汉派也是又兵马的。
至于对韩炜的影响大不大,荀爽就不管了。在荀爽心中觉得,西凉,不过蛮夷尔。虽然袁滂知道,这样做是利用了韩炜,有些不厚道,但不得不说,这是不可多得的可以提升名望的机会。
韩炜带着文武官吏送走了使团,然后再会客厅召开了紧急会议,列席人员连十三部曲督都包括在内。如今此厅更名为:虎踞厅。场面显得格外严谨,韩炜一身大汉官衣,正襟危坐,他背后树立着两面战旗,正是写有“韩”字的九曲黄河大纛旗,如今一面镇军,一面作为出征之用。
作为主公的韩炜,再接到了大汉官方的任命之后,一言一行也被阎忠严格要求。麾下心腹元从只能私下里叫韩炜公子,金城太守自然要有官威的存在,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就得一切正规起来。
韩炜面沉似水的注视着所有人。左边为首的是阎忠,而后是成公英。右边是以护羌中郎将为首的袁涣为首,接着是赵云、马超、庞德等武将。
韩炜顺着右边长长的桌案望去,直到另一头儿,坐满了武将。而左面文官席这里,却只有区区两人。文武比例严重失衡,韩炜心里很是烦闷。旋即一脸焦虑的言道:“庞德、马岱坐过去。”说完,指了指左边的文官席。二人刚起身,韩炜又说道:“罢了,坐下吧。”庞德、马岱一脸懵逼的又坐了回来。
也是,韩炜不想自己骗自己,庞德马岱二人虽然挂着文职,但毕竟是武将。就算坐到文官席,也是自欺欺人。根本无法解决文官严重不足的缺憾。
阎忠跟成公英相视一笑,二人就明白了韩炜心中所想。阎忠作为金城郡第二号人物,率先开口:“太守,列席的文武官吏皆到齐了。”
韩炜点点头,然后用手拖着腮帮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恩,开始吧。”
“昨日,根据天子使团带来的文书,擢司徒府东曹史袁霸领典农都尉,司徒府兵曹使袁敏领河盽都尉,二人归金城太守府统辖,主掌农事。命其沿河两岸,广置屯田,修治沟渠,种植五谷,以保证凉州农事的延续。”阎忠说完,将文书递给王双。
王双把文书接过,复递韩炜。韩炜阅览一遍,批阅以后,说道:“两位袁都尉呢,也不是外人,乃袁中郎的从弟。所以诸公还要多多助力,不可生有排外之心。”
众人齐声应诺之后,韩炜又说道:“公恪、公捷,尔等兄弟必会将金城,乃至整个凉州的农事推向一个新的巅峰。”
袁霸、袁敏起身,朝着韩炜拱手施礼,再次坐下。
韩炜再次惆怅的开口:“唉,你们谁说说,关于出兵河东一事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作表态。看样子,出兵河东这件事,众人都不同意。
“德孝,你先说。”韩炜想都不想,直接点了阎忠。
阎忠笑了笑,说道:“太守,出征河东自然是不可行的。单说一辙,出师无名啊!”
成公英拱手说道:“下官附议。”
韩炜又看向右边,袁涣也是说道:“太守,本将赞同阎长史的观点。不光出师无名,而且,那董卓实力强横,与其结怨实为不智。眼下治理羌胡之患才是重中之重。”
马超也是说道:“中郎所言正是,北宫伯玉不除,岂能进兵河东?末将附议。”
庞德、马岱、杨驹等也是纷纷附议。韩炜心中算是有数了,可赵云却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子龙,想什么呢?”韩炜发问道。
赵云一拱手,说道:“哦,末将附议。”
韩炜用手指弹着桌面,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兵,自然是要出。天子初登大宝,首次下诏于我,可见天子对凉州的重视。若是不出兵,那便是有违圣命。别说朝中一众老臣不满,恐怕大将军何进会第一站出来指责与我,会不会说我拥兵自重?再罗织一个谋反的罪名,我可受不了。”
赵云此时开口说道:“太守,可否佯败?”
此话一出,正和韩炜心意。众人也是频频点头,韩炜笑了笑,心中暗道:果然还是赵子龙了解我啊!
毕竟二人在一起七年,同吃同住,形影不离,赵云很明白韩炜的心思。
韩炜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给子龙吧!率领湟中义从直攻河东,声势要大,最好弄得天下皆知。”
“云,谨遵将令!”赵云插手领命。
阎忠此时又说道:“太守,此去并不用佯败。”
“哦?此话怎讲?”韩炜问道。
阎忠抚须而笑:“哈哈,太守莫不是忘了。这湟中义从的老本行?兵至河东不用跟董卓正面冲突,只需四处劫掠,足让董卓提心吊胆。更何况其麾下皆为重甲骑兵,机动性远远不及义从营。想追也望尘莫及,朝廷的意思无非是牵制董卓罢了,然而我们已经做到了。”
赵云忧虑道:“先生此计可行,但河东百姓岂不是遭殃了?”
“将军,这就是我接着要说的。我说的劫掠,便是劫掠百姓吗?显然不是。上月,府内花大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