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桂长老呆呆的看着土坑下面的大汉,多么想他可以复活过来,哪怕是再多一口气,给她指点方向。
她几乎可以断定,掳走杜玉英的人,便是那个将大汉推下陷阱的白衣人。
至于,此白衣人是否便是掌门口中之白衣客,却是不好定论。
毕竟,按照掌门对白衣客之看重,想必是该白衣客不会作出伤害杜玉英之事,但这个白衣人,竟然对一个无辜的路人下得狠手,虽然不定说他知道草丛之中隐藏陷阱有存心害人之嫌疑,但是,人家仅仅多看一眼,以一个武林高手身份对待一个寻常之人,单单这份气度之狭隘,便让人鄙夷。
可惜的是,刚才在拔草寻路的过程中,路边的草丛痕迹遭到了胡长老的破坏,已经很难通过大汉跌倒的痕迹,分辨他受力的方向,也就是说,究竟是大汉撞见了白衣人上山,还是下山?
通常来说,大汉显然是趁着明月皎洁,环境清凉,上山伐木的。但按照地势而论,回雁峰恰恰覆盖在这片山林之上,也就是说,往两边走皆有可能,因为,越过了这片山林,下面也有村庄,也有出外之道路。
所以,摆在胡长老眼前的,有了两个选择,要么退回去,要么继续前行,穿过山林。
最后,胡长老还是选择了后者:继续前行。
虽然,胡玉桂在峨眉派身份极为尊贵,被尊为长老,但是呢,其实她的年纪也只是四五十岁,只不过,缘由她在武学成就极高,且江湖经验老到,才冠与对外管理之重要骨干。
或许,胡长老的运气的确不错,居然没有遇上豺狼虎豹什么的,只是间中遭遇了一条大蟒,抬起数尺身躯昂扬着脑袋面目狰狞的向她示威着它的勇猛,可当胡长老刚刚拔出不足半剑之际,它乖巧的垂落脑袋,转入了草丛里面去了。
后来,将近穿越这片山林,在边缘之境赶上了四五个猎人装束的汉子抬着一头死了的老虎的时候,她才隐隐明白了,想必是,这头颇为雄壮的猛虎被打死之后,其余的野兽看在眼里,惧意于心,不敢轻易出来吓人了。
开始,胡长老是比较好奇的,毕竟,几个猎人的刀叉工具上面没有新鲜的血迹,不像是使用工具把老虎捕杀的,至于徒手功夫嘛,从他们的粗重气息和轻浮步伐,也就是除了寻常壮汉的孔武有力之外,不像是具备武功根基的模样。终究,这几个都是平庸之辈,既不可能有武松之武功,也不可能在手上拥有工具弃之使用的笨拙,那么,这头老虎是如何会死在他们手上的呢?
后来,胡长老的脚步超越了他们,斜眼一看,便吃惊的知道了事情之真相:
猛虎的脑门凹塌了半边,刚好容纳一只脚印,也就是说,它是被一脚活生生给踹死的!
显然的,踹死老虎的人,是个高手,而面前这几个猎人是不具备那样的功力的。
她不由暗喜,便对当头一个汉子问道:“这位大兄弟,你们看见打死老虎的人吗?”
那汉子表情一紧,似乎担心被胡长老抢走老虎,疾声道:“额,大姐,您休要误会,是那位恩公让我们来把老虎抬回去的,他是答应过,送与我们的。”
胡长老点点头,道:“既然是他答应了,自然便是你们的,我是问你,他如今在哪里?”
那汉子神情一松,含笑道:“那恩公和他的妻子,现在该是还在我家吧。”
胡长老道:“这就好,那么,我便跟随你回家。”
那汉子道:“好呀。”
一行人走出了山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淡黄的稻田,田头有条较为宽阔的泥路,挺长的。不过呢,敢情那汉子心情大好,沿路跟胡长老说话,嗯,其实也就是多数是他在说胡长老在听偶尔点点头回应一下而已,但对于一个普通山里汉子来说,却是莫大之荣幸了。毋庸置疑的,在汉子眼里,那“恩公”武功盖世,面前这位大姐身挂宝剑,当是武林中人,武功自也是超凡入圣的,那可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敬仰膜拜之心,自然是恰似那长江滚滚流水,源源不绝。
故而,沿途之上是不会冷场的。
从汉子的言语之中,他的名字叫做马三,估计是排行第三的意思,不仅父母还健在,且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还有一对乖巧的子女,在这个小村子里,也算是一户比较幸福的家庭啦。
当然,让马三高兴的,还是今日之收获,这头老虎不仅体型大,最主要的是毛皮完整,能卖个好价钱,按时价至少也可以卖三十到五十两银子,即便是最低三十两,五人平分也能够每人获利六两银子,足够他一家六口人过上好几个月啦。而且,是马三发动另外四人过来的,在分配银钱的时候,其他四人自是不会忘了这一茬,从而对他另作奖励的。
也正因如此,他对“恩公”的感激之情,那是难以掩饰的洋溢于表。
所以,当他与他的小伙伴抬着老虎带着胡长老回到他的家门口,看见了他妻子倒在晾衣杆下,然后冲进屋里看见他的父母、孩子或死在床上或死在厨房或死在小厅里,尽管他眼里都流出了血丝,却依然没有怀疑这惨绝人寰的现场跟失踪的“恩公”有任何关系!
胡长老心猛一沉,一片冰冷,仿佛掉进了冰窟。
中午时分,衡山派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梦中游,梦大侠。
其实,和梦中游一起来的还有八个精光内敛一看便知是高手的青年,但是,在座的众位掌门也就识得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