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谷一伸手,插在地上的宝剑一声轻啸龙吟,自动归鞘:“没意义,只是张某喜欢。”
白衣剑仙向来孤傲,在建康城这座大染缸内独树一帜,别说你詹家第一高手,就是南梁皇帝陈景琰,剑仙先生闹起脾气来,也是不给面子,经常怼得雄才大略的陈景琰无语愤恨,偏偏还没有一点办法。
“你!”詹天佑脸色阴冷,握拳双手已然气息鼓动:“早就想讨教一下南梁剑宗大供奉的虎啸龙吟,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先生想要护着北魏天子,詹某就得罪了。”
“冠冕堂皇,最不喜和你们这群伪君子聊天,詹天佑,剑宗大供奉一职,我张胜谷不稀罕,既然你想切磋一二,张某奉陪到底。”张胜谷衣衫飘飘,脚下剑气纵生。
“别打,别打!”不远处一身明黄的陈建业气喘吁吁跑来,身后跟着一溜烟的太监宫女。
顺运一口气,陈建业呼出一口气,先是给詹氏行礼,然后开口对詹天佑和张胜谷开口道:“大伯、张先生,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张先生,若是建业猜测不错,您出手应该是父皇授意的吧,既然是父皇的意思,您说出来,大伯也不会言语相逼,非要大打出手。大伯,您也消消气,李元昊神游万里,哪里不去,偏偏以身涉险来建康城,绝对没有恶意,此乃梁魏两国化干戈为玉帛的关键点,不能因小失大,大伯慎重啊。”
詹天佑冷哼一声:“他北魏天子哪里不去,来我建康城,莫非是小觑我南梁无人?”
陈建业摆摆手:“伯父多虑了,李元昊来此地,应该是为了看看小妹,两人关系好着呢。”
陈洛妍众目睽睽之下,肉麻道:“大哥,别说的那么直接,人家会害羞的。”
李元昊浑身一震恶寒,自己来错了,但是三魂七魄之中,其余魂魄皆能控制,唯独那欢喜魂魄不受控制向着建康城掠来,她也不想的,真的。
白衣胜雪的张剑仙一道长虹而去,太他娘的贱了。
陈建业走到李元昊身前:“你胆子的确不小,万万没想到你会出现在建康城。”
李元昊微微扬起下巴,或许以后数十年间,眼前这位温和的男子会是她主要对手:“你去得了太安城,为何朕来不得建康城?”
陈建业摆摆手:“那不一样,我去太安城,前有张胜谷张先生保驾护航,后有杨莲亭杨叔的出谋划策,实不相瞒,我去太安城之前,佘余佘先生已对你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评测,挑选的时机是你北魏天子不会玉石俱焚的最佳时机,若是祭孔大典之前去,北魏遭逢劫难,你心有悲怨,保不齐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若是挑在少年丁一战死南梁之际,你杀气最盛,去了太安城,铁定回不来。”
“佘余?”李元昊脸色一沉,她对这位年少老成的南梁第一谋士印象不佳。
陈建业哈哈大笑:“果然佘先生猜测不错,所以听闻你来了建康城,佘先生压住心头好奇心,未曾出现,还说了一句好奇害死猫的话语。”
李元昊扫视建康城皇宫,她可以肯定佘余就在某一处悄悄观察自己,心头萌生一股杀意:“佘余擅长拿捏人的心思,小心他背后捅你一刀,让你这位南梁准皇帝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陈建业摇摇头:“你会怀疑孔唯亭和赵督领吗?不会,佘先生对于我而言,是友亦是师。好了,洛妍你也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我可不能保证大伯能压住性子,你和洛妍日后夫妻相对,日子还长久,不过你若是欺侮洛妍,我大梁可是不答应。”
李元昊望了一眼陈洛妍,陈洛妍比划一个心形,送了一个飞吻,詹氏眉头紧皱,大为不悦。
冷哼一声,冲着陈洛妍挥舞了一下拳头,李元昊拔地而起,向西而去。
詹天佑重重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突然,一道身影重新坠回皇宫,去而复返的李元昊落在詹氏身前,詹氏满脸惊恐,李元昊狡黠一笑,伸出一只手,高高举起,啪啪两声,詹氏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两个清晰手掌印豁然显现。
詹天佑双目怒瞪,猛然回头:“李元昊,你找死!”
咱们的皇帝陛下见好就收,脚下猛然一跺,已经腾空而去。詹天佑力如霹雳弦惊,双拳轰天,一道无可匹敌的气息炸上天,结果又被皇宫中央激射而出的一道剑光挡下,詹家第一高手双脚踏入地下,怒吼道:“张胜谷,此举也是陛下授意?”
“不是,是张某喜欢。”一声懒洋洋的声响响起,白衣剑仙斜躺在皇宫屋檐上。
“李元昊辱我南梁国母,你如此行径,是成心要和我詹家过意不去了?!”詹天佑眼神阴霾,杀意盎然。
“当年迫害公主殿下之时,怎么不提?”张胜谷掏了掏耳朵:“你詹家面子是面子,他人性命就可以任意舍弃?天底下的道理不是全都归你们詹家的!”
“既然谈不拢,那就拳头之下出真章,张胜谷敢不敢三日之后一战?”
“不敢,三日时间太久了,张某没耐心等,要不就此时吧,也让张某见识一下詹家第一高手的无双风采。”张胜谷话音刚落,数十柄飞剑携带无双剑气长掠而来,专攻詹天佑下三路。
刹那之间,南梁建康城皇宫之上,大风骤起,云卷云舒,有神仙在天上相战。
陈洛妍望着詹氏惊魂失魄的狼狈样,强忍着笑意,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陈建业狠狠瞪了陈洛妍一眼,心头微苦,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