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白衣死士尽数被杀,后续人马顷刻间进宫,直奔英华殿而来,不同于薛相松训练的白衣死士,从新入宫的死士黑衣黑甲,干净素练,和雨夜融合在一起,比之那百人的白衣死士肃杀之气更浓,也更加内敛。
薛相松窒息般惶恐,魏墨城的言语是堵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出现的黑甲死士又是另一块大石头,他以为百人白衣死士、粘杆处、三千玄甲军是李秀策可以仰仗的全部势力,却万万不曾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北魏小王爷豢养了另一批死士,他以为李秀策登基之后,自己可以学一下一代枭雄,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一国权臣,即便比不上西楚的诸葛唯我,但是和匈奴中行书、南梁杨莲亭比起来不逞多让,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做人嫁衣,全都在小王爷的计划之内。
李秀策伸手拍了拍薛相松的肩膀:“你并非纯善之人,本王不得不防,你虽然看不起汪嗣英,但是本王更看好他,只是不确定他是否愿意站在本王身边。你若一心辅佐于本王,还有三十年的荣华富贵,汪嗣英也会死在你的手中,若是有异心,本王可以肯定你没有三十年的寿命,至于如何,你自己选。”
不去管呆若木鸡的薛相松,李秀策踏步而行,向着余庆和萱儿的住处走去,黑甲死士沉默不言,跟随在李秀策身后,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冲刷着薛相松,这位有着雄心壮志的中年人忙着回过神来,跟了上去。
魏墨城凌空而行,如同在雨中漫步,脚尖点在乾清宫的飞檐上,一步百丈,双手在空中一划,双龙气运中的乾龙亢龙有悔,潜龙在渊,于大地之下游走,艮龙如同苏醒了一般,轻轻抬头,一声细弱游丝的吼叫,趁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幻化成氤氲水气,弥漫在皇宫之上。
刹那之间,紫禁城起雾了,悄无声息。
余庆撑着油纸伞行走在皇宫内,脚步匆匆,溅起无数雨滴,断袖飞舞,在空中舞出别样的旋律,军马镇前,慕容峰一手扯断和筋骨相连的飞刀,回归太安城之后,他也无心再从新锻造,就这么一直空悬着。
余庆想快点回到和萱儿的小窝,吃着萱儿烙得大饼,喝着萱儿熬的小粥,惬意极了,突然,余庆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浓雾夜空:“起雾了?”
未曾多想,余庆继续前行,他和萱儿的小窝在皇宫一角,已经很偏了,是一处破旧的小宫殿,萱儿亲手用屏风隔层将宫殿分成了三室两厅,余庆刷了漆,捣鼓来一些生活用品,一个小家就算形成了。
不大,但胜在温馨,是那位内库大总管沈凝儿想住却永远都住不进去的地方!
来到住处,余庆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有烛火灯光,平日此时,萱儿都是静静等着自己回来的,今日......余庆不敢深思,如风一般推开殿门,掠进大厅:“萱儿?萱儿?”
没有人回答,余庆走进厨房,伸手摸了摸灶台,一阵冰冷。
“镇定!镇定!余庆,你要镇定!”颓然坐在座位上,余庆不断说着镇定两个字,猛然间,小太监凌空飞起,一手抓住房梁,双脚勾住屋檐。
一道极快但是极其隐秘的剑气从空中划过,嗡得一声,横切而过,恍若一道白光,将整个房子一分两段,四根顶梁柱应声而断,小太监余庆衣衫的下摆被切断,若不是小太监反应迅速,一分为二的就是他这位新御猫了。
顶梁柱断了之后,房屋坍塌,余庆如同一头豹子一般,跟着屋顶一同落在地上,双脚后蹬,一手按在地上,插入地下,凭借着敏锐嗅觉,他感到一股如山如渊、如海如山的气息正慢慢靠近。
“喝!”余庆一声暗喝,双脚猛然发力,冲破瓦砾碎屑,炸响那道身影,蕴含着开山劈石的一掌,推向那人,于此同时,新御猫的外泄气息卷起数十柄雨水飞剑,从四面八方刺向那道气息。
魏墨城面无表情,双手负在身后,任凭数十柄雨水飞剑临身,飞剑如白雪遇烈日,瞬间融化,只有余庆的那一掌落在身前胸口之时,老人方才伸手挡在身前,砰地一声,一声沉闷的响声回荡,两人前后上下的每一滴雨水先是被挤压扭曲,然后丝丝炸裂,一团浓稠如同实质的雾气萦绕周身。
“赵督领的确教了你不少东西。”魏墨城淡淡开口说道,一手握拳紧攥,捏断余庆连绵不绝的气息,轻轻向前一推,余庆一口鲜血喷出,身如断线风筝,后背砸在地上,还是泄不去那股气劲,身体如同一片瓦片,在降雨形成的水洼中,打出几个水花,后背撞在宫墙之上,砸出一个人形大洞。
太安城百丈全无敌无心在意是否公平,余庆新气刚刚生了一半,老人双手十指如钩,在空中自左上向右下轻轻一划,十道纵横的剑气划破雨幕,割破空气,带动那一方天地震颤抖动,显然是要将新御猫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的手段。
“为了萱儿那小丫头,你应该不在意先死一步吧。”
魏墨城低头看着嵌入宫墙内的小太监,一招刚过,另一招跟随,右手手指在空中轻点,每点一下便有一道剑气形成,悬空在身前,眨眼之间,十八道剑气如同十八条跃跃欲试的水龙。
魏墨城轻轻一挥衣袖,十八条水龙齐齐扎向余庆。
小太监新气未成,只能强行压榨内力,血液加速流动,瞬间流转万里之上,已然能够和镇北军副将相提并论。
此刻小太监是在燃烧血液以达到和魏墨城相抗衡的程度,断袖飞舞,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