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到那人第一眼,苏倩儿眼圈便红了,一头扑入那人怀中,嘤嘤呜呜哭了。
假皇帝紧紧抱住苏倩儿的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笑意深邃而又莫名:“能够见到你,真好!”
苏倩儿摸着假皇帝的脸颊,心疼说道:“陛下,您的脸怎么了?”
假皇帝低头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薛相松,薛相松右脚向外挪动了三寸,假皇帝眼皮跳了跳,开口说道:“没事儿,来的路上不小心磕的。”
啪啪啪,李秀策鼓着掌,缓缓起身:“世间再也没有比有情-人再度重逢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脸色一变:“来人,给我把他按住!”
两名死士不由分说,将假皇帝按在桌子上,一人按住脑袋,制住躯体,另一人压住手臂,将五指掰开。
“秀策,你要干什么?!你放开他!”苏倩儿捶打着李秀策的肩膀。
北魏小王爷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苏倩儿,一把将她推开,抽出腰间匕首:“本王要做什么?大魏祥丰两年,大姐出宫离京,你假扮大姐,故意与我割裂,以便把本王支到承德。本王这辈子最擅长记仇,今日本王就砍了你一根手指头,好好了结一下以前的恩怨。”
假皇帝大惊失色,不断挣扎,却不得挣脱:“小王爷,那都非我本意,是太皇太后的指使,是楚人凤让我做的,我......啊!”
一声惨叫,一根鲜血淋漓的手指飞向空中,然后落在地上。
“李秀策,我给你拼了!”苏倩儿大吼一声,一头撞向李秀策的胸口。
李秀策冷笑一声,一巴掌打在苏倩儿的脸上,这名身孕在身的女子顿时晕头转向,跌倒在地:“苏倩儿,本王不在意将你们都杀了,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王留下你们为何,不要触及本王的底线。”
苏倩儿爬到假皇帝身旁,一边哭一边帮着假皇帝包扎伤口。
李秀策缓缓坐在位置上,毫不在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苏倩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大姐的女儿身?一开始?不,你不是索柔嫂子,你向来聪明的精致,永远都会为自己着想,你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大姐的女儿身,不会进宫。应该是这个假皇帝告诉你的吧,你们俩是不是也曾经私下密谋过,让假皇帝成了真皇帝,自此把我大姐取代了?只可惜你们俩不得其法,有贼心没贼胆,哼,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苏倩儿一直哭,没有说话,假皇帝一直呻吟,也没有说话。
一道身影出现在苏倩儿寝宫的门前,李秀策望了一眼来人,伸出一只手:“请坐,苏尚书!”
“爷爷,李秀策他疯了,他已经疯了!”苏倩儿看到苏克沙,心中大定。
“你住嘴!”苏克沙阴沉着一张脸,坐到李秀策对面:“小王爷,陛下不在太安城,您此举不明智!”
李秀策笑了笑,给苏克沙倒上一杯茶水:“苏尚书,秀策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自我矛盾的人,您想当忠臣,又想当权臣,想要忠于大魏,又常做荒唐糊涂事儿,处处犹豫,瞻前顾后。南梁大康八年,大皇子陈建业和二皇子陈石秀的皇位之争愈演愈烈,其中支持陈石秀的林家顷刻间灰飞烟灭,有人从林家搜出林家三杰与苏尚书的书信,那些书信应该并非空缺来风吧。”
苏克沙神情微禀,攥着茶杯的手忍不住使了使劲儿。
“大姐将我从匈奴救回,入太安成之时,有人阻拦,而且把矛头引向楚人凤,其中也应该有您的身影吧?”李秀策淡淡开口说道,不去管苏克沙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苏尚书,本王知道您是贤臣能臣,说是忠臣也无不可,但是你有时候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奶奶和大姐布局诱杀澹台国藩,你不知内情,所以做糊涂事以求自保,但是秀策有一事儿不明,想请教一下,在不知道大姐女儿身的时候,您常常有小动作,为何知道大姐女儿身之后,您反而安静下来?首先纵容大姐南下大江与孔道佛决战,索大学士让您在朝堂上说一句话,您都闭口不言,大姐去镇西军,您又纵容大姐,未曾和中堂大人、索大学士一同西去阻扰大姐,有时候,本王都觉得您是真得将大姐当作孙女看待,就像您对苏倩儿一般无二。”
苏克沙缓缓闭上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似在对李秀策说,又似在对苏倩儿说:“陛下知道倩儿有了身孕之后,曾经对老臣说会妥善处理一切,陛下一直把老臣当......爷爷看待,而老臣做的那些事情,陛下不是不知,只是不想说也不愿意挑明而已。”
“小王爷,陛下虽然名义上是您的大姐,实际上与母亲无异,老臣劝您,还是放弃吧,一切都来得及!”
“哎,瞧瞧这事儿弄的,你们一直都觉大姐傻,其实大姐才是最聪明的一个,她什么都知道。”李秀策霍的一声起身,突然愤怒起来,恶狠狠看着苏倩儿和假皇帝,又突然柔柔一笑:“但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她不知道,我李秀策想要什么!”
苏克沙又叹了一口气:“小王爷,您让老臣来,无非是聚集文武百官,但是陛下不在太安城,能够让百官入京,只有中堂大人的阁老令牌和镇西军洪副将的拳神令牌,老臣虽是四大辅臣,也没有这有这个权力。”
太皇太后老祖宗还健在之时,曾经颁发过两个令牌,一个是中堂大人的阁老令牌,另一个是洪熙官的拳神令牌,两个令牌除了有自由进出宫帷的权力之外,而且有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