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家的路上,盛蓝蓝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仿佛桎梏多时突然可以展开拳脚大干一场。她已经想通了许多事,就差时间去反击了。
在小区门口的小卖店买了几支蜡烛和银纸,今夜她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才停好车,bp机响了。
欧苏阳今晚有工作任务不回来了,盛蓝蓝有点失望,又马上释然。欧苏阳不在,她不用躲着他实施山阴之术了。
十一点不到,她就把几张符纸画好了。关好门窗拉上窗帘,点上蜡烛,焚化符纸,念了两遍梵文,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盛蓝蓝明白了,她的功力还不够,必须得子时以后才能发挥作用。
重新打开灯,突然想起昨夜系在睡衣扣子上的红玉吊坠,洗澡的时候放在了淋浴间的台子上。急忙取来。在灯下看,红玉坠子似乎比以前更红润了,通体散着光芒。
系好吊坠,看一眼时间,还不到十二点,心思都在山阴之术上,也做不成别的。索性闭上眼睛又默念一遍梵文,才默念了几个字符,屋里的灯突然灭了,面前的蜡烛摇曳几下缩成一豆桔火。
阳台落地窗帘像是被风撩开,轻轻动了一下,一团淡淡的黑影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
盛蓝蓝的心紧了一下,盯着黑影。
黑影立在窗帘边一动不动。盛蓝蓝屏住呼吸,不放过一丝声响。
“你又拘我来做什么,我要走了,这世上的事与我不相干了。我做过的孽也好犯下的罪也好,都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我操了姜一白的老婆,他做假帐陷害我贪污,这是报应。我答应那娘们娶她,她发现我只是想玩她,找我要钱,我没给,她要了我命,这也是报应……”
黑影说着说着就淡了,淡得看不出人形,忽地散了。
盛蓝蓝面前的烛火突然跃起,又溢满一室烛光。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时墙上的钟才指向十二点,她暗暗奇怪,刚刚连符纸都没有烧,只是念了几句梵语,竟然就拘来了游魂!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么厉害,就是魏淑梅也做不到这一点,她要帮人做法消灾,也是收到钱以后,在夜深人静才能行事。
狐疑着从地上起身,突然胸口感到一热,低头看衣襟上的红玉坠子,像有一道血丝红线在游动,一闪一闪放光。打开灯,红玉坠子光芒渐渐隐去。
看来这果然是一个宝物!
盛蓝蓝正在收拾,门锁响了,她顿时紧张起来。门锁在里面拴着,外面想轻易打开也不容易。她从厨房拿来一把刀,站在门后,如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她也不是好惹的。
原以为门栓很牢固,谁知道伸进来一个薄薄的闪亮铁片轻轻一拨,门就打开了。
盛蓝蓝紧握着刀躲在门后,看见进来的是欧苏阳,顿时扔掉刀扑了过去。
“你可吓死我了!”
欧苏阳也没想到盛蓝蓝这个时候还在客厅。
“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在我睡不着,你不是有工作任务吗?”
“任务提前完成了。”
欧苏阳搂着盛蓝蓝,看见掉在地上的菜刀笑了。
“警觉性还挺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一个人有点害怕。”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欧苏阳搂着盛蓝蓝上楼,此刻他感到很疲惫。
白天去办离职手续,才知道他已经调到父亲欧牧野的辖区。他立即到军区司令部申请退伍,如果不能干他喜欢的工作,他宁愿退伍。
他给盛蓝蓝打电话的时候,正是父亲欧牧野说服他的时候。
“如果今天不同意我把你调到军区工作,你就别想离开军区司令部。”
父亲的话掷地有声。母亲苏蔓也在电话里劝他,让他仔细考虑,如果退伍到地方上工作,对他来说更加痛苦,毕竟这么多年他所学的一切,都与地方脱节。即使是去公安系统,也与他当初的理想违背……
十点半的时候,欧苏阳同意了。他担心盛蓝蓝一个人在家害怕,她总是喜欢蜷在他怀里睡觉,他担心他不在,她睡不着……
盛蓝蓝蜷在欧苏阳的怀里,听着他起伏的呼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她的想法。
“苏阳,我今天去公安局申请改姓葛了。”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盛家与我恩,我会好好保护盛剑锋来报偿。我既然是葛家的子孙,我想我有责任化解葛家过往的恩怨。魏淑梅教我医术时说,我要是学会了就要改姓葛,我觉得我不能失信于她。至于致幻剂,如果警察查不到结果,我想自己查明真相。”
“你吸入的致幻剂无色无味无形,已经被公安列入特级危害,移交给国安部暗察侦讯。魏淑梅现在还在公安局拘审,魏浩然这段时间从未离开过中州,在他的住所也没有搜到任何证据,拘审他二十四小时以后就放他走了。
我觉得这件事肯定与他有关,现在小武负责查他。什么时候查探清楚了,我才能放心你和葛家人接触。你最好不要自己查案,你不专业,也许会再次受到伤害。听话,不要再想那些事。我会帮你找到真凶。”
“嗯。”
盛蓝蓝在欧苏阳脸上亲了一下,这才看见他闪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屋顶。
“你有心事吗?”
她转过他的身子对着她。
“我调到军区司令部工作了,以后可以天天陪你。”
“那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