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远夺回信塞进裤兜里,生怕别人再抢去。下课后躲到男厕所里插上门,慢慢读欧苏阳的信。
王志远从男厕所里出来时满面春风,就好像吃了一顿大餐似的。
马丽捅了捅盛蓝蓝,“你说欧苏阳怎么去北京了?他大舅不是移民国外了吗?”
“那我怎么知道呀?再说他有父母,可能他家就在北京吧!”
盛蓝蓝见王志远回头朝她神秘一笑,心里有点犯毛,难道他会读人心语?其实她心里也和马丽一样,也想解开欧苏阳突然不辞而别的迷团。
“我给你说,那封信很奇怪,地址没有单位和街道门牌号,只有一个邮箱编号。”
马丽很懂的样子,托腮陷入沉思。
突然一惊一乍地掐住盛蓝蓝的胳膊,瞪圆了眼睛,“完了完了,他会不会是犯了罪,被抓到监狱去了?”
“别瞎说!”盛蓝蓝又好气又好笑,反手拧马丽的脸蛋。马丽哎哟直叫。
王志远又投来诡秘一笑。
盛蓝蓝松开手,“如果他是那样的人,你岂不是看错了人,白白浪费了几年的敬仰之情?”
马丽捂着涨红的脸蛋,又忍不住开口,“说的也是,欧苏阳是我的白马王子,我不应该怀疑他!”
“臭不要脸!”朱妍妍听马丽说这话,愤怒砸向她一个纸团。
马丽闪身躲开,拣起纸团砸回去,“我说我的,关你屁事!我起码敢讲心里话,不像有的人,就会表面装好人,背后捅刀子。表里不一!”
“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大家同学一场是缘份,初中分班,指不定再也没机会一起了,大家惜缘。你们关心老欧,他在心里万分感谢……”
不等王志远说完,马丽插嘴,“你能代表欧苏阳?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感谢谁?”
“不能,肯定不能!我怎么能代表欧苏阳呢?我没他高,没他帅,不过他也没有我头大是不是?人各有所长,你们不要互相瞧不上了。十年以后,大家同学再聚,肯定会为今天的幼稚行为感到可笑。
赶紧熄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想见欧苏阳的,争取考去北京见他。我保证帮你们把意思带到,给你们牵线搭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志远的话听到了朱妍妍的心里,没过两个星期,朱妍妍就向学校提出申请,要去考北京舞蹈学院附中,很快登上了去北京的列车。
马丽惊讶万分,一边吃油酥糕,一边嘀咕,“以前我还真是小瞧朱妍妍了,她说去北京就去北京,你说她会见到欧苏阳吗?”
盛蓝蓝摇头,“不知道。”马丽又追着王志远问。
王志远被她问烦了,很肯定地回答她。
马丽自此以后,再不提欧苏阳的名字,好长一段时间,才从犹豫里走出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小升初考试。
盛亚欢在春节后,给女儿找了一家私人开设的舞蹈特色学前班。
盛蓝蓝以前跟她说,苏诺有学舞蹈的身体条件。她当时没往心里去,学前班的舞蹈老师也这么夸苏诺,盛亚欢才开始意识到,要把女儿往舞蹈方面培养。
虽然七岁半学舞蹈晚了些,好在苏诺先天条件好,又肯吃苦,没学几个月,参加六一舞蹈表演已经有模有样了。
盛亚欢在台下看女儿扮成小公主跳舞,看着看着,眼里不禁擒满泪水,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让她对生活又充满了斗志。
她要为女儿办一个城市户口,让女儿真正成为城里小公主。
这天晚饭后,盛亚欢让女儿跳舞给她看。
“小诺,到这跳,这里宽敞。”
赵继红招呼苏诺到地毯上跳,又端了一盘榴莲放到茶几上,破天荒地递给盛亚欢一块。
盛亚欢接在手里,突然感到胃里一阵阵翻腾,急忙放下,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干呕了一会,五腑六脏都快要吐出来了。
赵继红靠在门边狐疑地看着小姑子。
盛亚欢擦擦嘴,不好意思地勉强笑笑,“这味儿真受不了。”
“亚欢,你是不是有了?”赵继红眼神毒辣地盯着盛亚欢的肚子。
盛亚欢脸色立即白了,月事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了,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听嫂子这么一说,感觉腹内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萌芽。
赵继红立刻变脸道:“亚欢,你这要是传出去,这不丢死人了!你不怕丢人,我们一大家子人还不好意思被人戳脊梁骨。居委会那几个大姐上次来家登记,你这种情况,就是找了男人结婚,都不能生!你赶紧处理掉。”
“你说的这都什么呀!我有什么啦?我不就是闻不了榴莲的臭味,吐了几下吗?看你这么损人,我要是脸蛋薄,还不得被你给说死。”
盛亚欢嘴硬,傲然地从嫂子跟前走过,喊小诺上楼,“走,咱不跳了。”
等回到屋里关起门,眼泪就像绝堤的水,再也止不住了。
多次相亲失败,盛亚欢对婚姻已经不抱希望了。
婚姻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过去七八年,跟着那个男人委屈自己,现在她再不想辜负花样年华。由着性子和在舞池里认识的各种男人疯狂纵欲,今天终于尝到了苦果……
盛亚欢跑到一个离家最远的医院确诊以后,坐车到郊区小镇卫生院做了手术。
她知道中州市各大医院,都和医科大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的丑事。
可是盛亚欢万万没想到,小镇卫生院的条件差,她感染了。只好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