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飞龙放下手里正好似看得津津有味的那本线装书册,抬眼看向自己的侄子李云生。
“云生那,你以为叔父真是回家养病来了?而且还非得让你也告假回来服侍我?”
“云生愚钝,还请叔父教诲。”
李云生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这次整修东海海防大营营房的钱款,据叔父收到的消息,有大部分的来路不太正当,这是其一。其二,营房工程这种事情,历来就是官员贪腐行为的高发之地。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叔父不想、也不屑去为之。”
“原来叔父这是回家避嫌来了,可是侄儿……”
李云生欲言又止。
“你我叔侄乃属一体,如果云生你牵涉进去某件事,那么我又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这正是叔父让你以服侍我为名同样告假回来的原因。既然王副将很有上进心,愿意为海防营兄弟们劳心劳力,那么叔父又何尝不愿乐见其成呢。而你若是待在大营之中,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校尉,可细细想来、你是我侄儿,总会有些人想要拉拢你、腐蚀你,你可明白叔父的一番苦心。”
“这……叔父,侄儿明白了。既然、既然叔父身体已无大碍,侄儿今天想离家去这海州城以及周边一些地方游玩几天,还望叔父准允。”
“好啊!云生。这年轻人也不能整日窝在家中,出去走走、游山玩水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心性。你就且放心去吧,只要记得在叔父假期完毕之日前归来就行。”
“是,叔父。侄儿先行告退。”
李飞龙看着李云生出了书房,拿起放在桌上的书册,又接着看起书来。
书卷翻动间,李飞龙竟然渐渐读出声来:“昔乎颜渊以退为进,天下鲜俪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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