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一股股如狼似虎般凶恶的煞气竟宛如汇聚成了狼烟,聚于一处,蓄势待发。
在江诚奇异的天人交感般的精神感知之中,那东南方的某处,宛如黑暗的森林中匍匐着一头欲择人而噬的恶狼,虎视眈眈。
江诚嘴角露出了微笑,身形陡然自高楼上猛然俯冲蹿了下去,快要落地时手掌轻轻在墙壁边缘一按,人又贴着地面宛如游鱼横飞了出去。
他似乎捕猎的蜘蛛。
感知到了猎物贸然闯入了他编织的蛛网后,就立即窜向那方,欲将猎物控制。
乾罗坐在一处旅店内的大宅院中,院中原本居住的一些人此刻都已被掐断了脖子丧命当场。
这兵不刃血的法子,导致一丝血腥气都不会流散出,根本无人察觉。
宅院外,七十多名身手矫健的乾罗卫暗藏在各处隐匿,任何人想要想要靠近宅院,都会被先一步处理。
葛霸以及谢迁盤都在四处奔走,亲自探听情报,而后汇报给乾罗。
以他们的身法轻功,这整个怒蛟帮内能察觉到他们行迹的,也唯有浪翻云、凌战天这等人物。
乾罗突然眉头微微蹙起,阴冷的双眼睁开,眼神中掠过一丝狐疑。
此刻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头皮微微发麻的感觉,就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又似乎被人给盯上。
还不待他细细思索,轻微破风声自院外传出。
来者身法高妙。
能靠近这里而被直接的放行的,也只有葛霸两人。
乾罗思绪被打断,眉头皱地更深,视线扫向那轻微破风声传来的方向,声音低沉道,“有什么发现。”
他话音方落突然眼中锐芒暴涨,坐在院内大藤木椅上的身躯陡然一颤,双脚蹬地猛地后推。
哧——
连人带椅子,乾罗迅速向后位移开五丈的距离,地面都被木椅的四根腿犁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嘭地一声,乾罗原先所在的地面上,多了一人的身躯。
黑袍、面容苍老而沉毅,手中还持着一截断了的铁拐,不是「破心拐」葛霸,又有何人?
然而此刻这「破心拐」葛霸却是已成死狗,其左胸黑袍颜色深沉,散发出`血新气味儿,却是已被别人破了心脏,死于非命。
乾罗那本就阴冷的眼神,此刻变得比毒蛇还要阴冷,比一把染血的剑还要令人不敢逼视。
他的眼瞳中,立即看到了一道人影飘入了院内。
背负一刀一剑,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但那年轻的面孔,英气逼人的眉宇,还有从容不迫沉着自信的气质,却令人印象深刻。
“毒手乾罗?
传闻你成名已久,朱元璋仍在与蒙人及中原群雄恶战时,你就成了天下有数高手。
那时浪翻云都未崭露头角,你却隐然高踞「黑榜第一高手」的尊崇地位,手上的拳爪功夫,还有那诡异的矛法,厉害绝巅?”
江诚仿佛走进自家院落一般泰然自若,虽是在问乾罗,却看也不看乾罗一眼,仿佛是在院中散步,背负双手在院内走动。
他的声音犹如剑在鞘中摩擦,显得愈发沙哑、低沉、生硬,随着每一个字吐出,就仿佛一柄剑缓缓的扎入肉中,令人听在耳中都感觉毛骨悚然。
这赫然便是他所酝酿的那种剑意。
剑意,非单纯指剑的声音,更蕴含`着江诚自身的意志、信念、武道的求索之心!
乾罗原本阴冷如蛇般的眸子,渐渐开始有了难以想象的凝重之感。
在他的眼中,气机感应之中。
院子内出现的似乎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正在缓缓出鞘,即将就要蓦然扎来的饮血的杀人利剑。
他闯荡江湖数十载,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也与过剑道高手有不知多少次的交锋。
但像而今这次给他带来如此危险感知的,却少之又少。
“怒蛟岛上,除了浪翻云,无人剑意能有阁下这般凝练犀利,你便是上官鹰请来的那江诚?
上官鹰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可以十倍的给你。”
乾罗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目光一直盯着江诚,话音低沉道。
他不是不想起身,而是不敢起身。
江诚似在院中随意的走动,却是在与他的气机进行切磋交锋。
此刻二人的气机就是在互相的试探。
谁的气机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松动,便将可能导致银瓶乍破水浆迸般激烈爆发的战斗场景。
一粒粒的沙粒、树叶、尘埃,在院子之中动荡摇晃。
股股来回激荡不休的气劲在二人身躯之间来回动荡。
江诚脚步忽然停顿。
乾罗双眼瞳孔陡然收缩成一根针般的大小。
便听得江诚的哈哈大笑,“乾城主一生以利诱人,以手段服人,冷酷无情,江某自是知晓,不过!”
他陡然双眸宛如两道剑光直刺向乾罗,“江某此来,只为找你做一做磨刀石!”
他这嚣张话语出口的一刹,院外响起猛烈的弓弩机簧弹射之声。
乾罗长啸一声,顺势而退。
但江诚却不退反进,宛如一头蛮龙一般蹬地冲出。
嘭!
他全身金色气浪宣泄。
三层气罡疯狂旋转之下,所有激射而来的箭矢都被狠狠弹飞。
更随着他脚步蹬地,地面飞沙走石炸裂了出去,配合着箭雨冲击在院外合围而来的乾罗卫身上。
顿时之间,人仰马翻,院墙都被江诚脚下震荡的力道轰塌,倒下了一大`片。
乾罗在这一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