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摇了摇头,不去想薛明睿的话。
她敛了敛方才因为薛明睿而心旌摇曳的心神,不禁暗自庆幸:
幸好薛明玉带着林念儿进来,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薛明睿的话,
说不同意?
好似有些矫情,那个……
毕竟,婚姻大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咳咳,哪里有她能置椽的余地?
躲过了薛明玉的灼灼目光,却躲不过林念儿的好奇的追问:
“姐姐,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姐姐,姐姐,你的嘴唇也这么红呢?”
“姐姐,姐姐,你吃了什么好吃的,我也要。”
.....
恨得林暖暖真想让林念儿再糊某世子一脸的口水。
幸而薛明睿还算有眼色,忙哄着林念儿许诺往后再给他带一打儿的面人儿,这才放过了林暖暖,由着秋葵带着他出去找豆包了。
林暖暖强打起精神,决定好好梳理一下方才薛明睿说的话,简言之,听薛明睿说完就知薛明玉此番是低嫁。
林暖暖才回来就听说薛明玉已经定了亲事,人才相貌都是她相中的,也就没有细问。
她原本以为,诚郡王府如日中天,怎么也会给薛明玉定一户门第相当的人家,孰料这人家世人才居然全都不过尔尔。
据薛明睿说,同薛明玉定亲之人姓冯名冀才,是个从七品的文职散官,朝散郎。
京城人氏,出自河西冯家。
要说冯家从前也是个世家大族,与博陵崔氏,河东柳氏、京兆王氏在前朝曾并称京城四大世家,只不过从大夏开始就已开始衰落,
而这个冯冀才也不是河西冯家嫡枝,如此算来,和诚郡王府攀亲,当真是烧了高香。
却不料人心难测,谁能想到在众人眼中呐呐不言,清峻孤高的冯冀才居然是如此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不过,这样一个人,怎么就能入了诚郡王夫妇的眼?
林暖暖疑惑地看向薛明睿,按说,薛明睿一人就足以看出此人啊!
还是,这里头有什么隐情不成?
林暖暖满脸的不解,看得薛明睿不自在地转过脸去,当年薛明玉定亲之时,他正在紫金山上同这丫头在一处,后来虽回了京城,可一想到林暖暖一人去了紫金山,还不知道何时才回来,他心下烦躁,回来后就一头栽入堆积如山的公事,
只想着这是父王、母妃选的,必不会错,
却不知,若不是林暖暖机缘巧合得知,自己的妹妹就要吃大亏,说不得这一生就要毁掉。
薛明睿气不气?
自然是气,不过这事儿在他这儿还真不叫事儿,按他现在的地位,只要略略放些风声,估计那个冯冀才就会屁滚尿流地上赶着来退亲。
方才原本他想说来者,只是看林暖暖急吼吼的样子觉得分外顺眼,就想逗她一逗,不过后来也证实,自己想得的确不差。
眼看着自己面前这小丫头就要炸毛,薛明睿忙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异常沉默的薛明玉,温声说道:
“方才暖儿都同我说了,她说的对,放心,哥哥不会让你和这种人渣成亲。”
“哥哥,”
薛明玉泪眼盈盈地看向薛明睿,虽然心知有林暖暖在,自家的哥哥定会向着自己说话,可是薛明睿如此坚定地说出来,还是让她感动非常。
在后来的某一日,薛明玉将自己现下的心声说与林暖暖听时,惹得林暖暖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才知在薛明玉的心中,早就将自家哥哥说成是“色令智昏”之人。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如今有了薛明睿的话,林暖暖和薛明玉的心也就放下一半,想着还是要跟诚郡王妃说一声,林暖暖决定跟薛明玉一起去诚郡王府一次,如今薛明睿来了,自然是护送他二人一起去。
禀了薛夫人,在向她连连保证不过夜时,才准了林暖暖同薛明玉一起前往诚郡王府。
行至途中正好碰到急匆匆而来的萧逸。
萧逸是外男,薛明玉在车上,他也不方便多逗留,只好将才得的锦囊给了林暖暖,又细细叮嘱了她几句,就跟着薛明睿的马一起去诚郡王府。
“世子。”
瞥了眼冷若冰霜的薛明睿,萧逸握着马缰,单手行礼后,唤了声薛明睿,就在他身后略退却半马位置,跟着前行。
“不放心暖儿去我们诚郡王府?”
薛明睿斜睨了眼萧逸,淡淡地说道。
萧逸毫不躲闪地迎着薛明睿看过来的目光,抿唇应了声“是”
“未免管得过宽了。”
薛明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他气势逼人,一般人轻易根本扛不住。
“不敢管,只是职责所在,虽说僭越,但事关暖暖,我萧逸不得不管。”
萧逸虽摄于薛明睿的气势,却一点儿都不退让,看向薛明睿的目光也带着探究。
“娶秋葵,委屈你了!”
薛明睿深深地看了眼萧逸,没头没尾地扔下了这句话。
“不委屈。”
萧逸的声音不大,但是薛明睿耳力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眸光流转,又说了句:
“徐思远身边的那人是你动的?”
说完马鞭一扬,脆声一响,就将萧逸甩在了后头。
萧逸眼眸一闪,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暖暖不知道,你莫要同她说,污了她的耳朵。”
薛明睿抓紧了手中的缰绳,顿了顿,
“好”
然后轻磕马肚慢行,想了想,又说:
“我希望,往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