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瓦利绝对不会想象得到世间竟然会有这种场景。
在他的脚下,大地好像铺上了一层刚刚凝固的熔岩,万物尽皆焚毁,只有漆黑的岩层连绵至看不到边际的远方,灼热的气息将空气也炙烤得隐隐扭曲起来。
而在黑岩之上,一块块高大如山川的冰块参差不齐地耸立着,与熔岩凝结而成的岩石接触的地方不断地发出滋滋的声音,白色的蒸汽蒸腾而起,在高空中凝聚成一股厚重的白云,向着远方翻滚而去。
站在高处望去,整个地平面上就如同长出了一块丑陋的伤疤,而且伤疤上上还撒着晶莹的“盐粒”。
“只是余波就将这个地方毁灭成这个样子……差距就真的那么大吗……”
瓦利双目无神地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岩层,失神地喃喃道。
在这一刻,瓦利心底里的疲劳忽然涌了出来,如同海潮要将他淹没,一时间,他竟然生出了心灰意冷之感。
......
在战场十余里外,此处原本是一处茂盛的森林,有着青山绿水,有着湖泊瀑布,只是如今却是一片狼籍。
树木倒伏,山峦崩塌,河水断流,到处都是山崩地裂的痕迹,无数的裂缝天坑纵横交错,让人有一种山河破碎之感。
一座破碎的小山丘上,江川月站立于裸露着新鲜泥土的巨石之上,有些复杂地看着半跪在地上,喘着呼气的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将军,看起来你的情况不妙啊,看来这一次你要输了。”
很显然,艾斯德斯的体力已经耗费了大半,从刚才的战斗来看,艾斯德斯已经有点力不从心,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虽然江川月也不好过,他不是神,像这种稍稍分心就必死无疑的战斗,容不得他出半点差错,由此他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消耗得极其厉害,脸上也充满了疲惫之色。
但不管怎么样,江川月的体力事实上的确比艾斯德斯多了一分。
他忽然间想起某句话:女人,是无法成为世界最强的。
这也并不是完全错误,相比于女人,男人在体力上先天就有优势,即便是这个世界的女人都很厉害,但仍然没法否认这一点。
“输?不,在我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输这个字!”
艾斯德斯站了起来,手中的冰剑指着江川月,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挫败之色。
“接下来,这是我最后的一招......如果你能接下来,那我臣服于你又何妨!”
看着艾斯德斯那霸气凛然的样子,江川月心中顿时凛然:是那一招吗!
摩珂钵特摩,能够冻结一切,包括时空在内的招式!除了使用者之外,任何物体不会被定格在那一瞬间的力量!
这种能力,才是真真正正的最强!
“好在我早有准备,只希望我没有猜错......不然这次可真的会死的啊!”
江川月可不认为,艾斯德斯这种崇尚力量的人,会因为将自己能够与他打得不相上下就放他一马。在艾斯德斯眼里,恐怕只有将对手的脑袋砍下来,才是对敌人的最大尊敬吧。
心底里的警兆越来越浓郁,可此刻江川月内心里却没有一丝的紧张感,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冻结时空的力量……”
江川月在心底里喃喃自语道。
“冰魔奥义·摩珂钵特摩!”
艾斯德斯伸出手,大喝一声。
天地万物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浩荡苍冥,宇内皆寂。
刹那间,世界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飘落的树叶突然凝固在空中,一动也不动。奔腾的河流固定在前一刻的样子,溅起的水花就像前一瞬凝结在空中,不见上升也不见落下。
时间空间,所有的一切都被凝固了,除了......艾斯德斯!
在这个时间也被凝固了的世界里,艾斯德斯就是唯一的活物,她旁若无人地走到江川月身前。
看着那张定格在前一刻的脸,好像在跟江川月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很强,你的力量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强的一个,但是......还不够......强者生存,弱者死去,这是世界的真理。”
“......作为对敌人的尊重,我会亲手将你杀死,放心,我会记住你的。”
说完,艾斯德斯闭上眼睛,对着江川月的脑袋抬手射出一道锋利的冰凌。
砰的一声闷响,冰凌刺穿了江川月的脑袋。然而诡异的是,没有预料中的脑浆迸发,一阵白烟飘过,冰凌穿的江川月竟然变成了一块木头!
“这是!!!”
艾斯德斯惊骇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后脸上猛然变色,因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战斗的时候可不能分心啊,除非确认敌人已死!”
艾斯德斯猛地转过身来,匆忙间只来得及在身前凝聚了一个冰盾,然而就在冰盾形成的那一瞬间,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过来。
冰盾连零点一秒都没能撑过就轰然破碎,恐怖的力量随之如用海啸一般将艾斯德斯淹没。
轰隆!
艾斯德斯的身体如同一个破布娃娃倒飞回去,砸落在地上,将地面轰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而艾斯德斯则是无力地躺在了大坑的中心。
与此同时,世界的暂停也被解除了,树叶落下,流水欢腾地流动。
“失败了呢……”
江川月轻巧落在圆坑的边缘,看着仰躺在地上的艾斯德斯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