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就是如此。
付出了生命,就不代表会被尊重,没准还会被仇敌抹黑。
当白驹挺尸般躺在船舱内,被痛苦股悲凉的回忆缠身之时。
烛烈已行出甲板,呼吸透着格外干涩的海风,却发现在甲板的上方,仿若干尸般的黑袍老人坐在其上,但这并不是他吸引烛烛烈视线的原因。
而是因为此人的食指上,佩戴有销蚀府的暗纹戒指!他是销蚀府的人。
销蚀府的人一向和卜虚殿的互有摩擦,虽然并未有过太大的战争,但是彼此都是想要将对方抹除在九州之内,而如今销蚀府的人莫名登船,显然是另有图谋。
“小子,夜还很长,不妨听一听老头子我吹的一首小曲?”此时的前者也自然注意到了烛烈的存在,言说道。
形如干尸的掌中现出一道奇黑无比的横笛,显得极为诡异。
“你是谁?坐在那么高的地方也不嫌冷?”
烛烈同样凝重,根据他烛烈的判断,这个和干尸近乎没有区别的老家伙实力至少也是泯巅峰八重左右的层次,这种实力,在销蚀府中都算是主要的力量。
“老头子我只是销蚀府的一个老鬼罢了,丑名墨轮,倒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此人虽是这般说道,不过周身气息的诡异还是令烛烈暗暗做好了准备,此刻就连百步外的夜魄都为这个老者感到警惕。
而此时,这形若干尸般的老者则在此时幽幽吹起了手中暗黑的横笛,但是其中并没有听出什么音律,只有杂乱无章的笛唔,难听之极,不过却有无数道仿若是小虫般诡异的黑色气流在其中散出,融入到空气之中。
隐隐之间,带起极为诡异的天地共鸣,令巨海翻腾。
“这笛声不是为了攻击我们而发出的。”
烛烈很快知晓原因,当即将灵识感知放射开来,却发现杂乱的音律正在调集此片天地之间的海洋,不是海水,是海洋!
“击败他,一切隐藏的危机都会消失。”
夜魄只道,冷声之间手中利剑陡然现出,纤掌紧握而起,跃向墨轮干老身躯,锋利无匹的剑刃在此时划破虚空,就要索人性命。
却被那老者手中的黑笛挡回,墨轮苍老身形当即化为无数诡异烟尘消散在此处天地间,怪笑道。
“桀,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不如你们年轻人手脚麻利,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只见整片巨海陡然陷入了翻腾之中,显然是整片天地的巨海被墨轮方才的一击搅动了起来,一时间烛烈只感到翻天覆地,就连黑魔这艘霸主级别的巨船也在这等翻腾中变得动乱不已,仿若是船下有一道惊天的巨物正在不断翻腾,时刻会毁灭这艘巨船那般。
“怎么回事,他的目标不是我们。”夜魄问道。
“他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连同我们在内的整船人!”
烛烈答道,示意夜魄朝向那船尾后的海洋注视,此时,一道数万丈高的巨大浪墙已然掀起,将本就微弱的月光彻底遮盖,浩荡异常,仿若吞噬一切的巨怪!
“…”
夜魄初次见到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即便是毒蛊师,也无法可对。
“快去叫白驹!”
烛烈周身寒餮雷灵陡然释放,腾空而起,在万丈高空悬立身形,初次以命令的角度号令夜魄;
“这艘船的防御只有他才能够开启,我能够利用此处天地的海洋形成万丈冰墙拖延一些时间,但不会太久,快!”
不用烛烈说太多遍,夜魄便已然会意,身形当即消散原地,寻找白驹。
而她的离去,无疑令烛烈成为了此处天地之间独自面对此等危机的人。
“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天灾有什么本事!”
心神一动,只见身后三柄奇剑陡然放射而出,其中无数剑气释放开来,裹杂无穷武灵,汇集下方万吨海浪,瞬间凝于天空之上,被至极强大的寒冰武灵化为实质的冰幕,华丽,而又透着坚固的质感。
就连那万丈巨浪在压打下来的时刻都被冰封了半壁,不过后续的海水依旧倾泻在烛烈的防御之上,半结冰的水花四溅。
“轰隆隆!”
这等可怕的交触之下,看是绵软无力的海水,实则比起铁板都要坚硬沉重。
而这等对轰所爆发出来的巨响,也自然将全船刚刚放下戒备的众人惊起,纷纷出现在甲板之上,却发现,头顶整片天空都被坚硬的冰层覆盖起来,如果头顶是一片冰封的天是震撼的话。
那么此时有铺天盖地的水浪集结在冰幕上,遥遥欲坠,就应该叫做恐惧了吧!
“快去叫白驹,只有他能够开启防护屏!”低喝道。
烛烈双掌顶在冰幕中心的三柄奇剑摇摇欲坠,因为此时所有的压力都做用在了这三柄剑上,若不是这些邪剑由龙驹亲手督造,乃是无世间之力可摧的绝世神兵的话,恐怕也只能如寻常灵器那般被直接化为碎片。
至于下方的众人也绝不傻,自然清楚这巨浪砸下来的可怕后果,因此能够有力量便是将自身武灵一起注入烛烈的冰幕之内,以求令冰幕能够在巨浪的层层压打下支撑更多时间,至于更多人,则陷入到了寻找白驹之上。
在这艘巨船的舱厅之内,白驹沉睡在空荡的地面之上,外界轰隆的碰撞之声没有惊醒他丝毫。
那种曾经屈辱的一切,都在历历上目,将他深锁在记忆的漩涡之中。
…
孤零零的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