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京都当地的一家健康保险协会的支部。
“你好,我没有听清楚,请问你说你想调查什么?”坐在柜台后,职员的笑脸有些僵硬,因为他未曾想到面前的这位少年竟然会提出如此要求。
“这是你们地方总支部的介绍信,这是警察本部的授权信。”千羽将柜台上的两个密封的信纸袋轻轻推到了柜台更靠近对方的位置上。“正如上面所提到的,我经过警察本部授权,前来查看居民名顷鹿雄的医疗保险资料。”
如绝大多数发达国家相同,日本有一套完善的全民医保,绝大多数国民都会参与其中——在固定时间缴费,平均一年就诊13次,支付医保费的大约30,然后用自己缴纳的税务来支付其余的部分。
而名顷鹿雄也不例外——即便经营着名顷会,他仍然有一份体面的正式工作,而这份工作为他办理了一份记录在这家健康保险协会档案内的医疗保险。
根据大冈红叶的说法,名顷鹿雄得了癌症——这是一种在中后期需要大量医疗介入手段的疾病,包括相关的药物和医疗服务等等。
名顷的家境并不富裕,而他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之类的(讽刺而论,距离他最近,而且能够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负担这笔开支的甚至可能是大冈红叶。),因此如果他还想继续接受治疗的话,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利用医保来承担绝大多数费用。因此,如果能够从医疗保险档案来排查名顷鹿雄的状况,或许能够对这位失踪者后来的去向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
“哦哦!”职员并没有理会警察本部的信函,而是在千羽有些微妙的目光下先拆开本部的那封信。仅仅是扫了一眼,便立刻相信了千羽的全部说辞。“好的好的,请问您要查的人是”
“名顷鹿雄,他的详细信息在警察本部的那封里面呢。”千羽示意职员,他带来了两封信。“准确来说,他的资料之类的东西全都在那封信里。”
职员的脸色变的尴尬起来,这才忙不迭地拆开另一封信。“好的好的,总之我马上就去找,还请你稍等片刻。”
千羽微微歪了歪头,最终还是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在那种位置的癌症,并不是那么好治疗的。事实上,如果要千羽提前推测一个结果的话,更可能是会发现名顷鹿雄在一年或者两年的治疗之后,最终因为死亡而退出国民健康医保系统。
那么,犯下这起案件的也就不太可能是他了。但既然如此,那又能是谁呢?
之前他们曾经的出过一个结论,那就是犯人可能是继承了名顷鹿雄的意志,希望能够为他报仇的人。但在得知名顷对皋月会没有恶意这一重要事实之后,名顷鹿雄的意志也就不存在了,任何继承者都不可能为之而去犯下这样的罪行。
那么,犯人又会是谁呢?盗取名顷鹿雄这一名号,然后以此来牟取他自己的私利的人吗?从这个角度而言,那么潜在的凶手所处于的立场和范围群体就要从头重新划定了。
“哎”想到这里,千羽叹了一口气——之前他们所做的那些工作,天知道有多少都因此而毫无意义了。
此时,服部平次的短信到了。
第一次爆炸的相关细节出来了——和叶的那个受伤的同学,完全没有任何正式歌牌组织的履历。而且,她的受伤也并非是外力所为,而是爆炸物被安置的地点其实是是皋月会放置他们用来给那次节目镇场子的决赛指定歌牌的柜子的上方。她就是准备带着那副歌牌一起逃生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爆炸,这才被砸断了手臂的。——服部平次
“”千羽看着短信的内容,感觉有些奇怪。
你是说,爆炸物在歌牌那个地方的正上方?你的这个爆炸点是精确描述还是粗略的方向描述?——橘千羽
精确描述。根据现场发现的电气管道损毁痕迹和后来找到的场馆建设之初的管线排布图来看,炸弹的安置点就在那个柜子的正上方——服部平次
这个策划人是不是有病——这是千羽的第一想法,毕竟恐怖袭击哪有专门奔着一副歌牌去
不,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万一那副歌牌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的确可能会专门会被针对但是一副歌牌又能特别到哪里去?
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千羽放弃了思考。毕竟揣测一个精神上的神经病的犯案动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话说回来,档案那边还没有查出东西吗?
就在他终于开始感到等待的时间有些长的时候,那名职员终于回来了——而他的手里则带着一份档案。
他找到了!
“嗯,我们找到了这位名顷鹿雄先生几年前的医保档案,”职员将文件递给了千羽。“但根据上面的标注来看,他已经在几年前就因为没有续交保费而宣告丧失被保险者资格了。”
“谢谢,我看看。”千羽解开了档案上面的线,然后在柜台边读了起来。
他缴纳了1989年的医保,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至于报销额度1989年也同样相比1988年出现了大幅度缩减,撑死不过前一年的50。
癌症病人,随着病情的加重,所需要的费用越来越高,为什么第二年的费用反而比第一年要少了?
难道说在阿知波会长最后一次目击到名顷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没有使用过医保?
在那之后,他究竟是如何了?是因为对生命已然毫无留恋,最终放弃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