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继续对女儿说:“如果你想赶寒雪寒烨走,也可以,反正他们也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嗯,谢谢爸!”
邹军急了,说什么也得为自己的儿女争取一下。
“那个——”他结结巴巴地对寒城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寒烨和寒雪,你不要赶他们走好不好?”
说完这句,邹军莫名地还有一种悲壮的感觉,儿子呀,女儿呀,你们的亲爹,也为你们牺牲了一回的。你们一定要留在寒家,争取到该争取的财富。
“这——”寒城装作在犹豫。
“我写保证书,我这就写。”邹军立马说。
“好吧,我看了你的保证书再作决定。”寒城说。
笔纸拿来,邹军抓了会耳朵,写下
父女俩看了眼这份保证书,哭笑不得。
“怎么样?”邹军问。
“算了,也不为难你了,你就在后面添加一句,‘如果邹军再与寒烨或寒雪接触,寒烨和寒雪与寒家再无关系,不再具有继承权。’”寒城说。
“爸,你不赶走他们啦?”萧甜悠故作生气地说。
邹军紧张地看向寒城。
“女儿,委屈你了,毕竟寒雪说过,只认我这个父亲的,只要她不认别人当爹,我就还是她爹。”寒城说。
“哼,我总会抓到的,抓到这个人和她见面,到时,你可就要赶她走。”萧甜悠笃定地说。
“好,我答应你。”寒城肯定地说。
此时的邹军,完全忘记今天干什么来的了,赔着小心说:“我保证再也不见他们俩,一次也不。我这就走,走得远远的。”
说完,真的离开了寒家。
门哐当一声响,此时的客厅里,就只有寒城父母俩。
萧甜悠看向父亲,准备迎接父女相认后的第一个拥抱,内心激动。
此时的父亲,双眼满含热泪,望着她,嘴唇微微颤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似乎那话有千万斤重。
“爸!”萧甜悠有些期待,又有些委屈地喊了声。
一声饱含深爱的‘晶晶’后,父亲终于走过来拥抱了她。
只是还没多久,父亲就放开了她,看着她恢复了欲言又止的状态。
“爸,我真的是寒晶。”萧甜悠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我知道,我早应该知道的。”父亲终于说话了。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迟。”萧甜悠亲昵地挽着父亲的手臂,拉他坐在沙发上。
“你——”父亲犹豫了两秒,“你母亲她,她过得好吗?”
终于问出这个问题后的寒城,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让他有些受不了,感觉就要犯病晕过去。可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晶晶母亲,他一生的挚爱,却在很早的时候就失去了,而且是因为他的过错而失去的。他不敢有别的奢望,只求她过得好,只求她是幸福的。
他眼巴巴地望着女儿,希望她快些告诉他答案,他有些撑不住了。
“爸,我带你去医院。”
女儿说完这句就松开他的手跑开了,他知道,她是找轮椅去了。他很想张口喊住她,他想说‘求求你,先跟我说说你母亲,我不会倒下的。’可是,他张不开嘴,说不出话,他喉咙里堵了块硬物,好痛好痛,痛得他出不了声。
迷迷糊糊中,他被送到了医院,戴着口罩的医生的脸在他上方晃着,一会像是在眼前,一会儿又像是镶在了纯白的天花板上。
他努力摆动脖子,寻找女儿。她还没告诉他,她妈妈过得怎么样,为此,他祈祷过无数次,猜想了无数次,也矛盾痛苦过无次数。
他希望她妈妈遇到比他好的人,夫妻情深,幸福快乐,可脑海中幻想的画面,又让他苦不堪言,那是他的爱人啊!怎么能投入别人的怀抱?
虽然痛苦,他也只能这么祈祷,祈祷她带着女儿过得好,他可不敢想一点她们母女俩可能过得不好的画面,这只会让他更痛苦万倍。
再次挣扎着醒来时,面前是三张年轻的面孔。
“爸,你怎么就醒了?医生说你应该多睡会。”说话的是儿子寒烨,坐在他的右手边。
“太好了,爸,你总算醒了!”小女儿寒雪脸上带着泪在笑,正握着他的左手。
寒烨看向床尾,见大女儿晶晶坐在那,看神情,是见他醒来刚松了口气。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隔着薄被按摩他的腿。
“雪儿。”寒城看向寒雪,虚弱的声音低低的。
“爸,你好好休息,别说话。”寒雪体贴地说。
“我没事,你跟哥哥先出去,我跟你萧姐姐说说话。”寒城对他笑笑,示意她放心。
寒烨起身,牵起寒雪的手出门后,将房门关好。
“肚子饿了吧?我们去买点吃的。”站在走廊上,寒烨对妹妹说。
“刚才担心爸爸时不觉得,这会还真感觉好饿。”
“小丫头瞎操心,医生说了没事,只是给爸用了镇静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寒烨摸了摸妹妹的头,心疼地说。
“嗯,那我们去买吃的,爸和萧姐姐一定也饿了。”
病房中,萧甜悠换了个座位,坐在父亲的右手边。
“你妈妈,她好吗?”父亲问,身体虚弱,眼神却很急切。
萧甜悠为难了,现在的她,知道自己当初的猜测没错,父亲对于当年的事很愧疚,愧疚于她,更是愧疚于她母亲。
如果告诉他母亲已去世,会不会像昨天一样,他又心脏受不了,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