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灯火通明。
徐达丰萎靡不振地坐在沙发上,神情寥落,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大理石茶几上的马踏飞燕上面。
这两天宋玲没有搭理他,和他一句话都不说,只天天去照顾女儿。
徐达丰也试图去守夜,照顾小雅,但里面有护工,外面有人守门,他连病房都进不去。
可宋玲也不赶他走,一日三餐有人照应,住的好,吃的好。
昨天有两个警察登门,徐达丰吓了一跳,生怕闹出事故来。
但两位警官就是简单做了口供,警告了他一顿,并没有把他抓走,据说宋玲已经和那四个购房的人协商过,都处理好了,对方也同意私下和解,甚至颇为满意,并没有追究徐达丰的意思。
他一时到觉得,现在的生活竟然比前些日子好上不少。
别墅内只有一个钟点工,每天中午和晚上来做饭,顺便打扫卫生,平时并无安保人员,他特意出别墅去买烟,也没有人盯着。
宋玲早春晚归,并不同他说话。
经常会有各种人到家里来,和宋玲在书房密谈,还有助理秘书什么的拿着文件登门。
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徐达丰私底下偷偷看过那些文件,看不太懂,只知道宋玲得到两家食品厂,一家服装厂的股份,她还照常上班,应该是只拿干股。
一天又一天过去,整整一周时间,徐达丰越等待,心中越是焦躁,这日,他一开电视就看到宋玲不知道参加什么慈善拍卖会,卖了一个翡翠镯子,拍出八十九万的价格,悉数捐了。
徐达丰一口血咽下,第二日,宋玲一身疲惫地进了门,终于正眼看他,两个人分坐在客厅里,开始正正经经地谈话。
宋玲左边坐着方若华,右边坐着周宇通。
方若华也还罢了,徐达丰一看周宇通,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国字脸,相貌堂堂,气质极好,穿着打扮尽显富贵,对待宋玲温柔体贴细心,比自己这个当丈夫的还有话语权,还要更亲密。
幸好宋玲看起来到不像是对他有别的意思。
随即,一张离婚协议书搁在了茶几上。
徐达丰一蹙眉,但他其实也猜到了,宋玲不可能跟没事人一样,马上二话不说地接纳他。
一咬牙,徐达丰猛地抱住头痛哭:“玲玲,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我,我就是舍不得小雅,她还那么小,受了那么大罪,现在让她再失去父亲或者母亲,我们怎么忍心?”
徐达丰显然极了解宋玲,一句话就让她心神动荡,面色发白。
周宇通冷冷淡淡地道:“宋小姐,你想清楚点才好,如果不是令祖父找到你,这人回不回来可真不知道,他的品行,我持保留意见。”
方若华叹气:“姐,按说我一个外人,不该搀和你这家务事,但你最好再考虑考虑,想清楚才好。不说别的,当初小雅病了,姓徐的手里明明有钱,我早打听清楚,他这些年倒腾些彩钢等建筑材料,赚得比你这死工资只多不少,他拿出几块钱给小雅治病?”
宋玲低下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很是纠结为难。
徐达丰猛地捂住脸:“那是因为那点钱不够……我知道,玲玲你不会相信我,但……我,我心疼女儿啊!”
他嚎啕大哭。
最后宋玲也没逼着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似乎此事就这么一了百了。
徐达丰心里提着口气,总觉得这事没完,他翻来覆去地想怎么哄回宋玲,主意到是不少,但必须等一等,不能急切。
这日入夜,徐达丰被一阵热气熏醒了,屋子里地热似乎过热了些,他忍不住爬起来去喝水,结果刚一出门,就见吧台那儿竟然亮着一盏小灯。
徐达丰心中有鬼,不自觉把鞋脱下来提着,小心翼翼地挪动过去。
“考验?什么意思?”
宋玲的声音沙哑,显然也刚醒不久。
“咱们又不是警察,查不出我这位姐夫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算问他妈,他妈还不向着儿子?我知道姐的意思,你还想跟他过,可不把刺拔掉,以后想起来就疼,还怎么过!”
后面说话这人应该是那个病人家属‘柳媛媛’。
“不如你装着跟你外祖家闹翻了,或者是外祖破产,这些房产,公司股票都被收回去还债,小雅的病,想治疗还需要几十万的缺口,看看我那姐夫什么反应,要是他让你满意,这事就过去,你们两个人都把这一茬忘了,好好过日子,要是不满意,该扔就扔。”
宋玲沉默,良久不言。
徐达丰目光闪烁,小心翼翼地拎着鞋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一周平静日子。
宋家刚走了一阵子运,转瞬间又急转直下,宋玲不知怎么就和她外祖父大吵一架,什么行礼都不拿直接搬家,住进了医院。
紧接着医院方面开始催账单。
宋玲焦头烂额,身边那些亲朋好友全都开始言辞闪烁,渐行渐远。
徐达丰把自己全副家底,这十几年下来存下的四十九万取出来的时候,差点又给塞回去二十万。
但时间短,他的小金库可能还暴露不了,但世间一长,万一要是那个姓周的真想查,他不一定能蒙混过关。
“一千万都说舍就舍了。”
徐达丰闭了闭眼,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到了这地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宋玲的外祖父张乔挺低调,但是徐达丰还是从网上找到了实证。
张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