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话音未落,阁楼的门竟然自行缓缓
“是王爷。”
苏老头如释重负一般,向着鬼面人一摆手,随后又向着方文尴尬的一笑,然后匆匆的退到了最后面。
方文看着苏老头,淡淡说道:“有劳苏道友,再会!”
苏老头越发的捉摸不透方文的底细,一听方文说再会,也跟着回应了两声,“再会,再会!”可在苏老头的内心,却是反复说着再也不要会了。
这世间有些东西,你越是懂,就越是怕。所谓无知者无畏,就是这个道理。在鬼面人看来,无论方文的推背手,还是令牌,都没有什么特别。可在苏老头看来,那便是两座不可逾越的山,两头不可招惹的兽。
两个鬼面人守在门口,只让方文一人进入到阁楼之中,随后,那阁楼的门,又自动关闭。
阁楼之内,各处布置,也是十分讲究。比之外面,只是更多了几分古朴,和楼之内,有一个书架,将整整一面墙完全的遮挡。在那书架前面,是一张书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书桌后正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老头,这老头正握着笔,似在写字,可那笔在半空悬了很久,也没有落下。
方文站在门口处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那老者才不经意的抬起头,扫了方文一眼之后,缓缓开口道:“把你的六阶铜钱令,拿来我看。”
方文迟疑了片刻,没有拒绝,取下令牌,向着那老者一扔。老者没有动,可令牌却在其身前三尺的位置停了下来。抬眼瞧了瞧那枚令牌,老者迟疑的喃喃道:“孙老怪的六阶铜钱令,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饲兽界?”
说罢,那令牌猛然一震,随后直奔方文而来。方文不敢大意,赶忙运足了力道,更是施展出推背手,才勉强将那块令牌接住。
“不是千山八震,不过跟明月山庄,倒也有些渊源。”老者继续擎着笔,在一张白纸上面迟疑着,久久不肯落下:“你的师父,是谁?”
第一次从苏老头口中听到千山八震四个字的时候,方文对于西岳山的疯老头的身份,就有了几分猜测。如今,眼前的老者也说推背手与明月山庄有些关联。那么,所谓的明月山庄与疯老头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方文暗自思忖着,迟疑片刻后说道:“没有师父。”
“呵呵,”陈忠淡淡一笑,似有决断一般,笔锋落下,在那宣纸之上一笔写下了一个“险”字,然后开口道:“不管你的师父,是谁,也不管你与孙老怪是什么关系。你们进入了我的饲兽界,拿了我的东西,坏了我的大事。就只能以死谢罪。把锁妖塔和往生祭坛交出来,本王保证,会让你死的很痛快。那块令牌我会亲自还给孙老怪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对那孙老怪,或者明月山庄要说的,本王会替你转达。”
老头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但是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冰冷和杀机。另方文毛骨悚然,由内而外的震撼着心神。
方文没有说话,也没有低头。只是用他那坚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老者。那老者将笔放下,拿起桌上的宣纸,细细端详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字,似乎不是很满意:“说出实情,或许,我会给你,一线生机。”
可是方文依旧不为所动,而是开口反问道:“你又是谁,你的饲兽界,用意何在?”
“呵呵,你在问本王么?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么?”老者淡笑,继续说道:“我是大越国七个异姓王之一,西陵王,陈忠。本王的目的,也就是大越的目的,想必你在饲兽界内已然猜测得到,很简单,覆灭三圣宗而已。”
“为什么?”方文一见对方没有拒绝回答自己意思,接着问道:“三圣宗与大越国有何仇怨么?”
“这世间,有多少干戈,是出于仇怨呢?前些日子,听说伏魔殿围困三圣宗,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南州修界,无人不知。可是,谁又知道,谁又关心,伏魔殿与三圣宗究竟有何仇怨呢?只是你死我亡的游戏罢了。世人关心的只是谁生谁负而已。”
老者接着喃喃道:“古圣者言:存亡之机,必其治乱。其木之折也必通蠹,其墙之坏也必通隙。然木虽蠹,无疾风不折;墙虽隙,无大雨不坏。灭三圣者,三圣也,非我之力也。吾不过疾风大雨而已。范而加之,存亡自持。”
方文没有好好的读书,这番话听起来有些艰涩难懂。不过其中大体的意思还是猜测了一些:“你是说,三圣宗,是自取灭亡?”
“你身在三圣宗,难道还看不出三圣宗的存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走的,早都走了。留下的,都是替死鬼。”
“该走的走,替死鬼?”方文不解,反问道:“什么人走了,什么叫替死鬼?”
“你想做个明白鬼?”陈忠抬头看了看方文,道:“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破了往生祭坛,取走锁妖塔的。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让你死的明白。到了阴曹幽冥界,也不用当个糊涂鬼。”
“不错,你要的东西就在我身上,不过你拿不到。就让他们给我陪葬好了。到了阴曹幽冥界,希望你也不用做个糊涂鬼。”
老者没有再问,而是将手中的宣纸又放到桌子上,抬起笔来,叹息道:“既已落笔,便无从更改。来人啊!”
老者没有说后面的话,但那些鬼面人却都明白了老者意思。
阁楼的门一开,便上来两个鬼面人,一把抓住方文,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直奔阁楼之外。而陈执袁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