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伙计告诉他是周小姐?他信了?”谢老爷没想到会祸水东引。“不是让你们说女眷已回京吗?这样能骗过耶律隼吗?”谢老爷有些担心。
谢贵回道:“回老爷,是那探子自己看见周小姐,才误会的。再说等闲周小姐也不会上街,那耶律的总不敢亲自上门,求见明丹郡主和兵部尚书爱女吧。再说周小姐又是府尹大人的亲侄女,量他一外族人,也不敢打鬼主意。”
谢老爷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木已成舟,也就只能如此了。吩咐谢贵继续留意,自己提笔写书一封,叫人送去松山书院,这件事,还是要告诉杨大郎一声。
而后院的谢怡心,开始了苦钻厨艺的日子。于是小厨房里,一天到晚鸡飞狗跳,意外频出。
“讨厌!又把蛋壳打里面去了!”谢怡心看着黏糊糊的手,气急败坏。
“小姐,慢慢来,小心你的指甲。”
“拿剪刀来,全剪了!”
旁边默不作声的厨娘,看着一地的鸡蛋壳,心疼得只摇头。
“小姐,面粉都弄到脸上了,来奴婢给你擦擦。”
“啊啾!啊啾!讨厌!面粉都钻鼻子里了!”窗外的谢老爷,看女儿一脸滑稽,忍住笑悄悄离开。
“啊!啊!烫死我了!”心急手快打开蒸笼的谢怡心,被烫了个够呛。
安青高声尖叫:“快来人,拿药来,小姐被烫着啦!”又一阵兵慌马乱。
好不容易一天过去了,疲惫不堪的谢怡心晚上躺在床上,看着粽子一样的手,光秃秃的手指甲,无精打采的问安青。“安青,你说我还能学会做饭吗?我连做个蒸奶糕都不会。”
“会的,小姐一定会的。只可惜小姐蓄了好久的指甲,就这样没了,染的凤仙花,也掉了。”安青还在可惜那三寸长的一管指甲。
“管它的,反正最近又不弹琴。安青,你说,昭武哥哥会喜欢我做的糕点吗?”
“当然会的。我听阿娘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等他吃惯了你做的饭,自然就离不开小姐了。”安青小声说道。
“真的假的,那我爹还吃惯厨娘做的饭,咋没娶她呢?”谢怡心有点不相信。
“哎呀!小姐,你还学不学做饭嘛!”
“学!当然要学!为了昭武哥哥,小姐我豁出去了!”累了一整天,谢怡心很快沉入梦乡。
这夜谢怡心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给昭武哥哥,昭武哥哥使劲吃,使劲吃,最后,变成了一头猪!她在梦里“呵呵呵”笑起来,守夜的安青听到了,起来给她摸摸额头,掖掖被角,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姐,微微叹息了一声。
而打听到消息的探子,已经回到了弥勒寺。他跪在耶律隼面前,禀报道:“启禀少主,小的已经打听清楚,威远将军府只有杨廷威和他孙子杨昭武,并没有其它女眷。那日与杨昭武来弥勒寺听讲经的是他表妹,金陵府尹亲侄女,明丹郡主的女儿周灵素。”
耶律隼听他说完,想到那天,似乎是听到小美人称呼那男子“昭武哥哥”。
“周灵素?表哥表妹,还真是天生一对嘞!可惜那只小蝴蝶,注定是属于本少主的!”耶律隼并不把周灵素的家世放在心上,别说一个郡主之女,就是公主,他想要,一样也势在必得!
旁边的青狼上前一步:“少主,我们现在是在金陵,不宜节外生枝。您应该尽早回草原。沙奎有勇无谋,就是拿下了塔干湖,也需要少主回去安排啊!”
“青狼,你别啰哩啰嗦。他奶奶个熊,少主既然看上那小妞,等少主伤养好了,我们把她抢回草原就是!”哈赤一向出言无忌。
“哈赤,你不要胡说!这里不是草原,那毕竟是府尹的亲侄女,万一惊动了官府,伤到了少主,你担当得起吗?”青狼一脸不赞同。
耶律隼看两手下争执,但笑不语,只暗暗思忖:自己还有十来天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潜进金陵,悄悄把小蝴蝶带走,谁会知道呢!
当然这时的他没有料到,伤未养好又被耶律兀的黑狼亲卫刺杀了一次,等他再次养好伤,来金陵时,已经是端午佳节。
而松山书院的杨昭武,也收到了谢老爷的亲笔信。见事已致此,误会已成,也就只好顺其自然。当然,对心底那丝奇怪的暗喜,他置之不理。
不过,知道心妹妹最近都不会出门,会乖乖在家练厨艺,杨昭武还是有点期待的。不知道心妹妹那双青葱玉手,做出来的东西,会是何等味道。
当然,很快他就知道是何滋味了。因为每天心妹妹都会派人送来,她亲手所做的各种稀奇古怪糕点。杨昭武不忍拂其心意,又不愿与同窗分享,自己勉强下肚的后果是,他霸占了书院茅厕好几天。
而谢府里的谢怡心,依旧每天乐此不彼的做着各种糕点。当然,谢老爷和杨老太爷都有份,一时间,两府老爷看糕点伤心,谈糕点色变。
很快日子如梭,时间到了四月二十六,金陵府尹周府董老太君的六十大寿。周府早早张灯结彩,布衣施粥。待到这天,整个金陵有头有脸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都来为董老太君贺寿。
谢府门前,谢老爷看看天色,时辰已是不早,可女儿还没有出来。好不容易盼到女儿出来,他忍不住眼前一亮。
款款走来的女儿身穿粉红色罩纱对襟长襦裙,腰间系了巴掌宽的粉紫腰带,垂着一镂空白玉环压裙摆。行走间如穿花拂柳,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