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奇怪,既然这扇门经常有人进出,为什么会挂着锁呢?而且,人站着是肯定进不去这扇门,门太矮,像李铁胆这种,不蹲着跪着是肯定进不去,像孙玉民他也得同样蹲下身才能进得去。
“这是什么人进出的地方?”林原平问道。
吴林生没答话,只是一脚就将门踹开,然后一个打滚钻了进去,紧跟着孙玉民也钟了进去,剩下了傻熊和半鬼子在外面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前后跟着钻了进去。
这扇门是开在一栋大房子的后面,进到院子里后就在一扇窗子的下面。大房子后面是院子,面积不小,除了花花草草和一些乔木,就只剩下了最里面的几栋房子,那是以前县府大院大员家属的住所。
“那是鬼子的营房,只不过现在应该没几个人在里面,大部分鬼子都去了咱们那边,我计算了一下,留在县城的鬼子大约还有一个小队。”吴林生指着后面的那几幢房子说道,他躲在一簇矮小的花草后面,把两处较好藏身的灌木让给了别人,傻熊和半鬼子都没发觉,但孙玉民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兄弟跟着自己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着实不错,以后要多加重用重用。
前头的枪声渐渐的消失,特别是驳壳枪的枪声已经有一会没听见了。这让孙玉民开始担心起周善军来,虽然知道他有一身好本事,可毕竟是子弹没长眼睛。
他攥着手中那支汉阳造,缓缓地站起身来,抬头往窗户里面看去,让他很失望,这只是一间办公室,而且看起来像已经是空置了一段时间。更让人烦躁的是,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装的还是玻璃,如果要砸开玻璃进去,肯定会发出声响,前面是个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敢去冒然行动。
孙玉民拉开了枪栓,将原本已经装填的尖头子弹一发一发全退了出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夹圆头子弹。
傻熊看到孙玉民摸出子弹时,才想起,汉阳造和这五颗圆头子弹是在山洞中所缴获的。
半鬼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子弹上的异样,说道:“老大,这几颗子弹被刮花了,不能用了。”
吴林生也看到了这几颗圆头子弹上面有被人故意锉伤的痕迹,也开口问道:“老大,这十字是你自己弄的吗?”
孙玉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天他在这五颗子弹上锉十字的时候,还被陈莱斥责说玩物丧志。
三个人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用汉阳造,为什么还非得用圆头子弹,而且还在子弹头两面都锉出两个十字。不明白归不明白,三个人也没一直盯着这个问题去问,颇有默契地一人警戒着一个方向。
孙玉民将五发子弹都压进了弹仓,然后拉动了枪栓,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传进了耳朵,他端起了枪,作了一个瞄准的姿式,然后又迅速地放了下来。他这是在找枪感,好久没有亲自上阵,还好没有丧失战场上的感觉。
“林生,进来过没有?”
孙玉民看向了那个死盯着那几幢鬼子营房的吴林生。
“老大,这是鬼子老巢,根本就不让外人进来,所以……”
吴林生回答着孙玉民的话,忽然间他声音低沉了下来,说道:“老大,鬼子营房有人要出来。”
孙玉民闻言连忙回头望去,果然,最边上的一栋屋子门口,三四个鬼子一边整理着装备和衣物,一边往外走着。
“跟着我出去,铁胆警戒后面。”
孙玉民没有半点迟疑,提着枪贴着屋檐就往前奔去,才才转过屋角,竟然发现有个伪军士兵正站在屋子和院墙中间的空隙处撒尿。
这个倒霉鬼被吓呆了,连尿都硬生生的止住,张大着嘴巴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孙玉民狠狠一拳打在喉咙上。
虽然面前的这个伪军是中国人,本不该致他于死地,可是如果放他一马而将自己和兄弟们置于危险中,那就真是不应该了。
撒尿伪军捂着喉咙,鼓着眼睛,鼻子里嘴里不准地往外冒着血泡,硬撑着站了几秒钟才倒下,在地上四肢还不停地抽搐着,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
“唉!”
孙玉民叹了口气,他不是在哀叹自己杀了这个人,而是在怨恨自己手上的力道没有以前足了,否则这个人不会死得如此痛苦,这也算是自己的失手吧。
他没有再去看仍在抽搐的倒霉伪军,往前走了两步,贴在墙角往大门口望去,只见左右各有一个沙袋垒的工事,里面各自聚集着一几个鬼子和伪军,沙袋上那两挺黑黝黝的重机枪显得很冷森。
孙玉民正在想怎么能干掉这两个工事里的敌人时,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股味道,头顶上也感觉到了人呼出来的热气,回头一瞧,傻熊正在自己身后垫着脚尖,也在望外瞧呢。
看到孙玉民回头瞪他,傻熊怏怏地退了两步,嘴里说道:“奶奶的,两挺野鸡脖子,如果拿去扁担石该多好呀!”
看到孙玉民他们没理他,傻熊又说道:“奇怪的很,两个工事里,一个全是鬼子,一个全是伪军,他们为什么不混在一起呢?”
“傻蛋,谁都不放心谁,怎么可能会混在一起。”林原平替他解开了心中的疑问。
“把这个伪军的手榴弹拿上。”孙玉民出声了,他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过几分钟,如果撒尿的伪军还没回去,肯定会怀疑的。
“老大,这个伪军和我身形差不多,如果我扮成他,接近工事,送他们两颗手榴弹,这两个工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