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龄玉准备回她的小宫殿窝着。
然而还没走出永宁宫,她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苏龄玉下意识地看四周,这个皇宫的护卫是假的吗?为什么一个外族的皇子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当这里是他家的后花园吗!
“你在看什么?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图拉夫英俊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若是想知道可以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我不想知道。”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总是会先领便当的,苏龄玉还想再坚持一会儿。
似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干脆,图拉夫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真有趣。”
他露出小孩子那种看到有意思东西的喜悦表情,“原本只是想将你弄回去,犒劳夏夷族在叶少臣手里吃过亏的勇士,现在我却有兴趣亲自折磨你了。”
“……”
苏龄玉面前如果有一面镜子,她眼睛里一定是看精神病患者的目光。
这人绝对是个变态,他身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苏龄玉之前只在榔头寨战舟的身上感受过。
那种偏执、自负、冷血到骨子里的人,是苏龄玉最不想遇见的。
特么在宁朝她居然遇见了俩?
“当然,如果你能让我更感兴趣,我也很有可能将你留在身边,叶少臣的女人,当做战利品,也是很有价值的。”
“……”
苏龄玉吸了一口气,打算从旁边绕过去,她真的一个字都不想跟这个变态交流。
图拉夫往旁边跨了一步,将苏龄玉的路挡住,逼得她只能后退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难道不愿意?”
图拉夫居然还很惊奇,苏龄玉牵了牵嘴角,“我为什么会愿意?”
“因为你在宁朝,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图拉夫笑得温文尔雅,仿佛一个绅士,“不管你跟叶少臣还有没有关系,宁朝的皇帝都不会让你活着,任何可能让叶少臣痛苦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放过。”
“……哦。”
苏龄玉反应平平,图拉夫露出了一些嘲讽,“你是不是还等着叶少臣能来救你?”
这个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要问一遍?
苏龄玉光笑不说话,图拉夫就帮她回答,“那也是不可能的,最后的胜利者,只可能是夏夷族。”
“你在说什么?”
苏龄玉觉得他的思维太跳跃了,自己一时有些跟不上,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图拉夫没回答,而是看了看她身后薄薄的帘子。
“那里,是宁朝之前的皇帝,他快死了吧?”
“……”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能在这里?宁朝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图拉夫性子再阴冷,也会有所有即将要成功的人都有的通病,想要炫耀,想要让人知道,他的成就在哪里。
“这是夏夷族最成功的杰作,让宁朝亲手戳破它最坚固的盾,折断它最锋利的矛,夏夷族才能得以喘息,才能得到今日的力量。”
苏龄玉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余光下意识在帘子上扫过,“叶少臣的父亲,当年的威武将军,是你们动的手脚?”
图拉夫很满意苏龄玉的猜测,“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对夏夷族来说有多重要。”
“我们得感谢你们之前的皇帝,如果不是他,或许夏夷族从此要四分五裂,再也没有占领这片土地的能力,可是他太容易疑心了,甚至没有多费什么功夫,就打破了这个僵局。”
图拉夫脸上是享受的表情,似乎在回味着绝妙的滋味,欲罢不能。
“让宁朝主动铲除对夏夷族最大的威胁,你知道那种感觉多美妙吗?事情顺顺利利地走到今日,宁朝完全是我们想见到的样子,唾手可得。”
苏龄玉心中狂跳,图拉夫脸上又闪过了一丝遗憾,“只可惜,他们居然还留着叶少臣一条命。”
苏龄玉怔忪了,事情发展的出乎她的预料。
怎么原来最终boss是夏夷族吗?从很久之前开始,夏夷族就已经等着今日了?
等着宁朝将所有对他们的威胁赶尽杀绝,他们就好堂而皇之地入主?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苏龄玉眼神戒备,只有在想要除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大发善心地解释一番。
图拉夫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这才对,你的眼睛里总算是有点像样的情绪,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图拉夫朝着苏龄玉笑眯眯,“我等着你来求我,让我收留你。”
“……”
苏龄玉目送图拉夫旁若无人地离开,心里忽然很想找人吵架。
白鹤这个不靠谱的道人,还有他的师父,他们特么算得是什么鬼玩意?
叶少臣是劫难的根源?我去年买了个表!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瞎特么乱算,他们有没有算到宁朝就要改朝换代了!
宁朝就要被一个周边小族给蚕食吞下了,宁朝的百姓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苏龄玉心里憋屈得不行,转身“刷”地一下掀开帘子,想要痛骂两句泄愤。
然而她看到前皇帝的脸色时,一肚子的火气却又发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面对满脸灰败,目光呆滞到可怕的人来说,再激烈的言语也是没有用了。
“活该。”
苏龄玉低低地说了一声,转身离开。
……
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