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个巨大的球体被抛上天空,四周一些顾客惊起四乱。那一桌子少年人耐不住性子,当下抽刀拔剑。
阮云七也想起身,却被穆煊炽一把拉住。穆煊炽摇了摇头,示意阮云七稍安勿躁,阮云七犹豫半晌,轻轻落座。
那肉球又从天上掉下,只听的“咔嚓”“嘭”的一声,将楼板砸穿。周围客人大多走上前去观看,这时,有一个秀才打扮的人奔上楼来。
穆煊炽侧身一瞥,见这些人均是秀才打扮,心中却暗暗留意。阮云七将筷子醮上汁水,在木桌上写道:“这些人只怕大有来头。”
穆煊炽微微一笑,点头赞成。阮云七放下快子,抱着手臂,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秀才打扮的人甫一上楼便四下搜寻,鹰隼般的眸子咄咄逼人。后跟而来的小二一脸恐慌,颤声道:“这位大爷,您……您大驾光临,不知......不知有何贵干。”
穆煊炽见那人眉清目秀,不过二十左右年纪,但虎目耀耀,身材健壮,不似是个文弱书生。阮云七一双妙目锁紧在那人身上,只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引人注目。
那人环顾四周,突然冷哼一声,道:“黎庄主高足驾到,在下倒是有失远迎。”
穆煊炽心头一跳,心道:“听这人语气,好似与林海山庄有嫌隙。”
原先那桌的四名少年都站了起来,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人站出身来,拱手道:“在下路章权,敢问公子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那人嘴角一撇,不去施礼,背着双手,默然不语。穆煊炽冷眼旁观,心道:“这人好大的架子,不过,我倒是喜欢。”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小树,不许无礼。”
穆煊炽在人群中瞧不出这人方位,转身望去,忽觉顶层屋瓦传来轻微响动。穆煊炽会心一笑,心想:“看来这老头轻功极高,不过还是逃不过我的耳朵。”
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近。只听“哗啦”数声,几片砖瓦掉落,伴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入座位。穆煊炽见他落地无声,竟又旁若无闻地喝起茶来,不禁大感好奇,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他做道士打扮,一缕花白胡子,红光满面,目光如炬。粗糙褶皱的手掌,捏着一个精美的小茶壶。
那个被唤作“小树”的年轻人走上前去,恭敬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那老人笑容慈和,道:“为师这不是担心你嘛,对付黎天仲的这批小徒弟们,师父怕你把握不好分寸。”
“小树”撒娇似地撇撇嘴,不满道:“那师父一个指头就灭了他们,岂不更不好?”
那老人呵呵直笑,拉过“小树”的手,道:“小树啊,还是交给你办,为师救做个观众。”
这时好多客人都四散逃去,除了些好事之徒,就只剩穆阮二人。这时老人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这对波澜不惊的年轻男女。穆煊炽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了老人的注视,不过他也只是淡淡地继续夹起筷子,无所谓道:“妹子,这里这些人好生吵闹,都不让咱们吃个好饭。”
阮云七不知他为何突然开口,但见他眉尖上扬,淡定自若的模样,想来他又有什么新主意。便答道:“大哥,要不咱们也走?”说着将筷子平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身子前倾,眼珠滴溜溜一转。
穆煊炽轻笑道:“嗯,也好,那我们就走吧。”说着起身,将一锭金灿灿的黄金放在桌子上。
那老者狐疑地看着穆煊炽,也是忽然起身,阻住了穆下的语气,莫不也是哪派高足?”
穆煊炽拉着阮云七的手,小拇指轻轻按压着阮云七的掌心,示意她不必搭话。“老先生,在下与舍妹只不过是普通的游客,还请老先生让一让。”他语气温和,神态恭敬。但老人一双狭长的双眼紧紧盯着穆煊炽,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师父,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哪门哪派的。”一旁的“小树”抽身道,他陡然见到阮云七俏丽的面容,当下呼吸一窒,移不开双目。
阮云七感受到他射来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回瞪。老人注意到了阮云七的异样,回身一看,见自家徒儿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啪”的一掌拍上他的头,怒道:“臭小子,盯着人家姑娘看成何体统!”
“小树”哎吆一声,但又不自主的用眼角去看阮云七,阮云七颇觉好玩,不禁对“小树”眨了眨右眼。穆煊炽紧了紧手心,阮云七便收敛了一些。
穆煊炽拉着阮云七侧身而行,却又被老人挡住去路。“老人家,你这是为何?”穆煊炽无奈地问道。
老人精明的双眼在穆煊炽身上上下打量,笑道:“小兄弟,你有一身极为高明的功夫啊。”
穆煊炽摇摇头,道:“在下一介布衣,哪里有功夫?”
老人扶着胡须,笑道:“对于武功低于你的人来说,他是如何也看不出你的内功深厚的。但是嘛,你未臻最高境界,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言下之意,便是他的武功内力高于穆煊炽,所以穆煊炽的内功修为便被他瞧的一清二楚。
阮云七心道:“这人好么自负,难道他便真的看出了大哥的武功路数?总之这人怪怪的,我有些担心。”
就在此时,一个筷子冲阮云七的方向极速奔来。阮云七暗道不妙,只怕有人逼着他们显身手。穆煊炽眼疾手快,连忙运转西癸神功中的“移形换影”,以极快的速度,将阮云七带离原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