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柳不解道。
女子略显焦急,拽住他的手拉出门来,以黑布蒙上。张柳见是个弱女子,心内又疑惑,便任由她摆布。女子牵着张柳急速行走,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张柳只觉一阵香气扑鼻,随即脸上的黑布被拿下。他睁开眼时诧异了片刻,一双眼睛便越睁越大。
张柳发觉自己身处一座十分华丽的屋内,摆设精致,桌椅皆嵌玉石,看着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觉得处处美好,却又朦朦胧胧,仿佛身处异境,眼前之物皆不真实,转过头却又觉得唯有女子温婉真切。
张柳再一转身,看到屋正中的桌上满满地摆着精致的吃食,香气扑鼻!他这才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这屋内所有的布置和他白天捡到的小木屋,简直一模一样!他想到的瞬间,亦惊出一身冷汗来,拔腿就往外跑,却不曾想女子一把抓过他的手,死死拽住!
“公子救我!”女子说着拜倒在地:“实不相瞒,此屋叫玲珑屋,外人看去只有巴掌大,内里却别有洞天。我是此屋中的玲珑仙,今日公子从那假装成木匠的恶道人手中救下小仙,小仙感激不尽。万望公子能藏好玲珑屋,切勿被外人发觉!小仙愿日日陪在公子身边,以求报恩!”
“这……”张柳沉默片刻,但见女子哭泣不止,便犹豫着答应了。女子欣喜地请他坐下吃饭饮酒,张柳只觉得从未吃过这样美味的饭菜,暗自思忖如果每天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此生便无憾了。
酒饱饭足后,女子依旧蒙上他的眼睛,不过片刻的时间,又回到自家门前。女子俯身行了礼,转身离开,身形很快消失。
张柳若有所失地转过身,哪曾想刚想进门,就看到张刘氏气冲冲地站在院中。
“那个女人是谁?”
张柳三缄其口,张刘氏大闹一通,天亮就收拾东西回了娘家。张柳反倒松了口气,躲在屋中拿出玲珑屋仔细把玩。不过说也怪异,一过数日,这玲珑仙自上回出现便再也没来过,倒引得张柳挂念不止。
数日后,张柳与众书生饮酒,席间王霍带来个有些面熟的男子,细看下才发觉竟是那日在庙中昏倒之人。王霍说之后又偶遇此男子,两人结交成好友。男子自称叫李木,也不多话,只是低头饮酒。
张柳心中苦闷,多饮了几杯,不知觉间把玲珑屋的事讲了出来,当即引得众人一番嘲笑。笑他念书念得生出了白日梦,还以为书中真有黄金屋和颜如玉吗?
张柳愤然离席,回家倒头就睡,没曾想到了夜间时分忽然被人推醒,他睁开眼才发觉自己身处于一间破败的屋内,而一女子正坐在他身边掩面哭泣。
“你是?”张柳揉揉有些疼的头问道。
女子站起身来,张柳才发觉她正是玲珑仙。但她却和上次大不相同,身着旧衣,寒酸地低着头直揉手绢,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件饰物。
“公子,”玲珑仙泪眼朦胧地拜倒在地,“公子食言,将小仙的事透露出去,现被贼人知晓,偷走我的灵力,玲珑屋才变成此景。现下恶道人快要返回,还望公子能去东市找一位算卦的石姓老者,求他出手相助,不然小仙性命不保,公子亦将遭受大难……”
张柳只觉得头越来越痛越来越晕,他扭头望去只觉得四周模模糊糊,不知身处何境,而玲珑仙的话亦在耳边慢慢淡去,很快,他便陷入昏睡中。
第二日张柳被一阵疼痛感惊醒,他睁眼发现自己的胳膊处被划开一道,血痕已凝固,而枕边放着一方手娟,正是玲珑仙昨晚一直拿在手中的。张柳急忙跳了起来,从床下取出藏着的玲珑屋,哪曾想刚取出他便傻眼了,这玲珑屋哪里还称得上玲珑,同样是巴掌大的木屋,却破败不堪,窗户只剩半扇,屋内尽是旧家什,饭桌上空无一物,和他昨晚所处之地毫无差别!
他正诧异,院外忽然传来“嘭嘭”的砸门声,一个十分粗壮的声音吼道:“开门!我是你邻院的木匠!有几句话问你!开门!”
张柳猛然想起夜色中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他害怕地死死捂住嘴,缩在屋内。
张柳缩在屋内待了半晌,听屋外再无声响,才敢出门,直奔东市而去。玲珑仙的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东市,算卦的石姓老者,不然公子亦将遭受大难……”
张柳满头大汗地在东市寻找半日,终于找着那位石姓老者,摆了个算卦的摊子。找到老者的同时张柳长松了口气,此人正是那日劝他“莫去佛曾居”的老者,看来对方确实本事了得。
张柳将近日发生之事和盘托出,老者沉默半晌,皱着眉头道:“十分难办啊。”张柳百般哀求,老者终于松了口,要张柳回去打造个巴掌大的金碗,要作为收拾恶道人的法器。
这两人刚商量妥当,旁边忽然冲出个人,抬脚就踢翻了算卦摊。
“胡言乱语!”王霍怒气冲冲地站在一旁,“幸亏我路过此地,不然张兄就被这等小人骗去钱财了!”他说完拉着张柳就走。
张柳目瞪口呆地扭头看着老者,眼看老者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张柳被拉走后气恼不休,连番指责王霍,又将近日发生之事一一细说给他听。王霍诧异之余也懊恼起来,等两人重回东市时发觉老者已离去。
见张柳气恼,王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忙帮到底。两人坐下商量,细细分析玲珑仙的话,发觉玲珑仙口中除了恶道士外,还有一个偷走她灵力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