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媚梅悄悄问过柳叶几次,怎样才可以见着自己的家人,柳叶含含糊糊的说不大清楚。她也不好太直接去问苏润玉,因为苏润玉知道,她与李素鸳的家人,其实根本不相识。
日子就这样甜腻腻又提心吊胆的过了一阵儿,一日早起,苏润玉又和往常一样帮吴媚梅梳理发髻,等到梳好装饰时,她却发觉苏润玉送自己的那只梅花簪找不着了,于是另找了一只步摇让苏润玉帮自己戴上。
“今儿不戴那只梅花簪了?”苏润玉边接过步摇边问。
吴媚梅想着那梅花簪可能是昨晚自己随手一丢不知道放哪儿了,等下找找就出来了,于是随口答道:“嗯,梅花簪在匣子里收着呢,今儿换换别的戴吧。”
苏润玉给她梳完头发,又陪着她用了早饭,这才离开了。
吴媚梅在屋里练了会儿字,一早未见人影的柳叶忽然来报:“李夫人,您的弟弟李翰轩此刻正在后花园中等待见您。”
“哦?”吴媚梅问道,“在后花园中相见?这是王府里见家人的规矩吗?”
“倒也不是,”柳叶低着头回答,“是李公子吩咐奴婢悄悄来传话的,李公子似乎有什么话想私底下和您说,怕引人注目,所以请您过去。”
“好吧。”吴媚梅应着,想起来自个儿正好想请李翰轩帮着查查王妃林夫人等人的底细,于是便赶着去了。
花园中,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衣的男子正背对着她迎风而立,身材略有消瘦,却看着很是俊朗。
吴媚梅走到他身后,犹豫着问:“你是……李翰轩?”
男子听得她的声音立刻转身,甚是目秀,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很有翩翩君子的模样,但那眉目看着,却有些眼熟。
吴媚梅楞了片刻,她在脑海中快速回忆着,片刻后她终于从记忆中搜索到了这张脸。这个人,正是曾经代替翠儿给她送过东西的那位少年。
很显然,他绝对不可能是李翰轩。
吴媚梅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是你?”她边说边上下打量着他。
那人只是含着笑意望着她,片刻后他忽的眼角一瞥,像是瞥见了什么,随后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搂住吴媚梅,在她的脸上强行亲吻起来。
吴媚梅大惊,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谁在那儿?”吴媚梅和那少年同时扭头,便看到了苏润玉,此刻林夫人正陪在他的身边,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吴媚梅眼看着苏润玉的脸色由白转成了红,慢慢的又涨成了紫红色,随后苏润玉怒喝一声:“大胆!”
那少年旋即放开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断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吴媚梅立刻冲着苏润玉奔过去,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救我!这个人企图对我非礼!”
那少年从地上抬起头来,带着诧异的神色看向吴媚梅:“梅儿,你竟这般绝情吗?为着自保就一点儿情意都不顾,你这样说会将我置于死地的。”
苏润玉迅速冲过去,一脚将那少年踹翻在地,他一手指着少年,满满的怒意聚在脸上:“说!怎么回事,敢有一句假话,我立刻扒了你的皮!”
“是是,”那少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再次伏下身去,“王爷明察,奴才是这王府里的一名侍从,与梅儿相识于她被关在旧院中的时候,那时她蒙了冤,既伤心又无所依靠,奴才看着不忍悄悄给她送了几回东西,得空陪她隔着门说说话,一来二去,便与她两情相悦了。奴才曾送过梅儿一只月白色的荷包,上面绣着翠竹,而梅儿也将她最喜爱的一只梅花簪子悄悄赠与了我,说是互换定情信物。”他说着从衣服内胸口的位置掏出那只梅花簪来,双手捧着呈在苏润玉面前。
这话听得吴媚梅打了个寒颤,她忽然明白了丽夫人塞给她那只荷包的用意。
丽夫人到底是恨她的呀!怎么能不恨她呢?是她亲手把丽夫人的情人给拉了出来,暴露在苏润玉的视线之中。
所以丽夫人在出事后立即与外面的人串通好,从她手中开始埋下第一颗雷,随后一步步,等着吴媚梅自己踩上去。而那日丽夫人之所以没有亲手在屋中动手杀了她,为的就是在此刻将她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吴媚梅偷眼瞥了下苏润玉,发觉他的脸色已然难看得厉害了。
她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不免四处张望着寻找柳叶的身影,当她发觉以往都似影子一般跟着自己的柳叶,今日竟然找不见时,心里难免又是咯噔一下。然而她仍抱了希望,看向苏润玉。
苏润玉扭过头,一步一步逼近她:“我问你,上次在你身上看到的那只月白色荷包,到底是哪儿来的?你不是说是弟弟李翰轩的吗?还有你的梅花簪又去哪儿了?你不是说好端端的放在屋中的匣子里吗?”
吴媚梅瞪大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期望他能够听见并且相信自己的话:“荷包是丽夫人给我的,簪子今天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人的手中。”
“丽夫人?”一直默不出声站在一旁的林夫人轻巧的笑道,“鸳儿妹妹一张小嘴好生厉害,明明知道丽夫人早被打发出去了,偏说是丽夫人给的,这是想来个死无对证吗?”
苏润玉冷冷的盯着吴媚梅:“我今日才发觉,原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没有看懂你,一个荷包而已,你一会儿说是李翰轩的一会儿说是丽夫人给的,我问你,你到底哪句才是实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