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牢外,石彪眼看一刻功夫就要到,可秀才还没有出来,这个糙汉子便心急起来,末了石彪一咬牙,冲身后的十几个弟兄道:“二当家怕是出事了,想他平日里待咱们不薄,所以…我要进去救二当家,你们谁愿意来?”
“石哥,二当家不是说,他若不出来,就让咱们走么?”一弟兄异声。
“格老子的,你还算是个爷们么?都是混贼道的,不讲义气,不念恩情,你他娘的就不怕夜里睡觉被狼咬扯住蛋根…”
面对咒骂,这马贼当即闭嘴,一时沉寂后,只有三人起身应声,这让石彪心恨其它人:“你们这老子的孬种,二当家真是瞎了眼,养你们这些畜生!”
燥骂之下,其它人闷头不应,转身就走,石彪无法,只能带着三人向县牢奔去。
县牢门庭道上,牢差们听得囚房动静,纷纷奔出,结果正迎着秀才、赵源二人冲出,由于赵源身躯有伤,几乎瘸着走,这可苦了秀才,也亏得他出身行伍,有几分本事,若换作手下的喽啰,早就嗝屁了。
“你们想要作甚?来人,有人闯牢?”
县牢门前,石彪四人突然出现,牢差惊得质问,奈何四人根本不应,抽刀砍锁,破门闯进,牢差吓得嗷叫,石彪瞪目挥砍,直接把这两个牢差撂翻在地,只是不等他回手挺身,旁边的值房里又冲出七八个牢差。
瞧此,石彪大吼:“弟兄几个,就算救不出二当家,也要豁出去命干翻这些官家狗…”
“杀光这些官家狗…”
四人彪声,冲杀上来,门庭道里,秀才正在冲路,猛地听到外面叫吼,顿时面急燥骂:“这些个混账,为何不听我的令…”
十余步外,牢头吊着膀子从囚房里奔出,他叫嚣大喝,一牢差奋力甩臂,将长枪飞掷来,赵源见之,抬脚踹开秀才,秀才一个晃身前扑闪去,躲开长枪。
“发什么愣…走…”
赵源斥吼,转身一刀,将追来的牢差砍番,秀才得空叫骂一句,捡起地上的牛皮盾,顶着前面的牢差杀出去。
“还有多远?”
林秀率部前往县牢,一路狂奔好似野马奔腾,饶是严金才道:“转过那条街就到了,只是…将军,你这莫不是要劫狱吧…那可是重罪…”
“老东西,你他娘的若想活命,就给老子闭上嘴!”刘磐叱声,吓得严金才一哆嗦。
县牢内门庭道外,石彪四人面对十余个牢差的围攻,虽然弱势,可到强杀不退,加之这些牢差平日里吃喝嫖赌,一个个看似肥头大耳,实则虚膘虚力,倒也奈何不了这些马贼。
当门庭道囚栏门从里面被人砍断门栓,外面的牢差顿时大惊,回身望去,秀才拖着赵源满身鲜血冲来,石彪见了,立刻冲身过去,秀才看到他们四人,急声道:“带着他…走…”
石彪得令肩搭赵源:“爷们,悠着点,咱们走!”
只是县牢毕竟是官家的狱所,若是让这些人安然离去,怕是要把上谷县的官家脸丢到娘胎里,可天命不在官,故而牢头再怎么竭力,也无济于事。
秀才与石彪将赵源弄出县牢,刚到街面,结果迎面冲来一群骑人,瞧那态势,秀才的脸色顿时煞白如死人。
“该死的,莫不是是团练兵来了?”
石彪心惊汗流,其它两个马贼也是心颤不已,只是赵源细眼瞧去,顿时呆愣,跟着他便冲来骑跪下。
见此,秀才不明大骂:“赵源,你他娘的好歹也是军行出身的爷们,不就是掉脑袋,何需这般,若早知你是这种窝杂种,老子还不如在牢里宰了你…”
“抓住他们…”
秀才等人驻步不逃,牢头叫嚣直冲,十余个牢差刀棒围堵上来,只是不待他们下手,那些骑人冲上越过赵源,反倒将牢头这些人威压后退数步。
“尔等退下!不然小爷的刀可不认人!”刘磐一马当先,威吓大声,牢头环顾四周,急言:“你们是何人?此乃县府罪人…”
“放你西痞子的杂种屁!”
毛云已经冲出来大骂,跟着他跃马奔至赵源身前:“校尉…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将军来了,这些官家种伤不了你…”
一旁的秀才、石彪等人听到这话,顿时大惊,石彪后退两步,低声颤音:“二当家的,这…这些人…莫不是…”
“军行…看来我赌对了!”秀才长出一口气,旋即放下器刃。
马背上,林秀注目直视面前的黑汉子,身旁苏文道:“将军,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暂且拿下赵校尉,以作缓局势,免得那些牢头诟病您…”
林秀听之下令:“拿下赵源!”
“这…”刘磐、毛云这些人纷纷一愣,饶是赵源心里透亮,若是就这么强行带走,这些牢头告罪县令,县令上书临城,后果又是大麻烦,也就短暂的思绪,赵源冲林秀叩首谢罪,让冲毛云道:“听将军的…”
毛云点头,将赵源束缚起来,末了赵源又冲秀才几人道:“你们也一样…”秀才闻言皱眉,并没有抗拒,任由毛云带人将他们抓起。
事已至此,林秀压着赵源就要走,牢头不愿意,想要说什么,刘磐却刀锋逼首,让他收声:“爷们,都是给官家做事的,没必要一根筋硬到底,此人乃我北安军逃兵要犯,现由北安军抓回,尔等勿要再拦!”
听到这话,牢头蓦然呆愣,半晌,才难难自语道:“北安军?那家伙竟然是北安军的要犯…”
回去的路上,严金才看着林秀,欲言欲之,倒是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