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西宁城得知此事,即刻烽火示警河中诸城,同时守将傅仝出兵一万驰援宁云县,姜道陵惩治宁云县强人贼首,被西宁城援军追上,双方搏战一番,姜道陵不敌,战败逃离,于此,河西战火爆发。
临水村,林家大宅,自林懋新任族支族长,自家院落重新扩建,现已成为五进五出的水榭府邸,眼下,他背靠躺椅,与陈玉言笑不断。
陈玉道:“林老哥,眼下仲毅的北安军已经大体筹建完毕,军中政事更有苏文、庄非、唐传文这一干高才料理,咱们是不是该说说孩子们的婚事了…”
对此,林懋端杯躬身敬请陈玉,陈玉赶紧搭手回礼:“林老哥,非老弟在此多嘴,你我两家,恩怨情恨,这短短几年就似风雨吹花般变化的让人头昏,可孩子们的情义却似泰山基石,安稳不可动之…所以,老弟寻思,不如为孩子办了婚事,如此也了了你我的心事…”
“陈兄弟,小老儿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体面话,但是有一句小老儿敢拍着胸脯给你保证,那就是姝灵是我林懋认可的儿媳,更是我儿后府的长夫人,正位良妻,谁都夺不去…”
陈玉听到这话,虽然面色稍乐,可心底早已欣然乱颤,他赶忙起身:“林老哥,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做准备,之前老弟托人打问细算,这月初十,就是后天,绝对的黄道吉日,听那老道人说,在这日提亲,于仲毅日后的将途高助万千…”
“竟有这事?”林懋先惊后喜:“老弟,我这就去派人去军营,唤秀儿回来…”
在老人心怯期盼下,林府家丁快马奔至北安营,但是林秀治军严紧,家丁不敢唐突闯入,候等小半刻,待方化巡营过来看到家丁,才把他带进去。
“将军,老爷有急事唤您回去?”家丁站在将帐门口小声,饶是林秀正在筹划各校列甲士操训的事,离得稍远,根本听不到,家丁也不敢大声,便转身走到旁边的刘磐身前:“队正大人,您能不能知会将军一声,就说这是老爷子的命令,他老人家等着回话呢?”
刘磐疑话:“老爷子何事这般急躁?要不我等带人去看看?”
家丁知道刘磐会错意,便笑笑:“是关于将军的终身大事!”
闻此,刘磐一喜,当即箭步冲到将帐台前,此时苏文、庄非、韩墨、唐传文、赵源等将领都在商议,冷不丁被刘磐一搅闹,全都惊乍一息。
“刘磐,你发什么疯?若是皮痒了,自到监军营领杖刑去!”
面对斥责,刘磐根本不怕,反倒拱手冲几位长史、参军、校尉道:“诸位,非属下发疯,实为将军大喜事啊!”
“大喜事?”
林秀浑然,倒是苏文、唐传文、庄非三人反应机敏,庄非笑道:“刘队正慢着,容某猜猜,大喜事?将军的?此消息必是临水传来?”
“正是!”
庄非猜出喜事意指,当即转身冲林秀躬身:“属下敬请将军回府娶亲!”
这话入耳,其余众人就是再笨也明白了,不待林秀开口,一众人全都敬请林秀离去,乍眼一看,还以为林秀被逼权了。借着众人起哄,家丁才敢上前:“将军,老爷上午与陈县令商谈许久,后日为您提亲,您赶紧回去吧,不然老爷会糟践俺的…”
“爹爹他…”林秀一时苦笑不得,末了他道:“罢了罢了,我这就随你回去…”
半个时辰后,林秀回到林府,远远看去,一众族人已经筹备彩头,犹以林怀安、林海这帮小子闹的最欢腾:“大兄,俺们一定给你寻最好的喜物…让你顺顺利利把姝灵姐娶回来…”
笑言中,林怀平从后面上来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别在这胡咧咧,若是误了事,小心我收拾你们!”
对于大哥的教训,这些崽子根本不怕,林怀安更是坐着鬼脸扯皮,末了林秀只能摆手:“罢了,随他们去吧!”
回到正堂前,林秀卸下甲胄,以青衫布衣着身入庭:“爹,儿回来了!”
“好好好!”林懋坐于上首,富态安然:“你陈叔父与我商议好了,后日提亲下书,月余内就把婚事办了…”
“爹,按照婚约习俗,迎新需三书、换谱、过文定、过大礼、安床、嫁妆、上头、迎人、出门等习俗规矩,若以月余时间操办,是不是太紧凑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你爹我的话就是规矩,你陈叔父的话就是规矩!”林懋笑骂:“儿啊,自你与姝灵定下娃娃亲,细算下来,她已经等你十五年了,试想在咱们这个地界上,有哪家闺女能做到这点…”
言说中,张氏、元氏等女辈也都来到厅里,张氏面带严肃道:“秀儿,娘平时宠你,可在这事上,你给娘快点,若是再让姝灵受委屈,就算你是将军,娘也要掌你的嘴!”
一句话惹得林怀平、李虎、赵源等人哄笑,饶是林秀脸红不应,最终林秀拱手:“全凭爹娘做主!”
当林家大手操办婚事前奏时,陈家府院也开始动事,而陈姝灵已经束黄翎服,头戴黄花闭院不出,时至晌午过后,暖阳柔和,陈姝灵斜坐在院中凉亭的栏椅前,细眼看去,陈姝灵就似天仙般灵俊,可是她身为女子气息中的娴熟沉稳又暖入柔阳,让人爱怜。
身旁,小月儿为陈姝灵绣着花床落贞绣帕,偶有狡黠的道:“小姐,老爷说后日林家下聘礼,十日内大摆婚宴迎娶,到时您就要离开这里…前往林公子的府院了…以你和林公子的恩情爱恋,怕是一夜春宵,就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