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正…”孟喜稍疑片刻,道:“殿下,关于此人,老臣略有耳闻,他好像是耿廖在骁武皇北归受封以后提拔起来的,原以为是个随从狗,但以眼前情况看来,能够从秦王的堵截袭击中退出来,也算有几分本事!”
“先生说的不错,至少比耿廖那个家伙强!”
景俞天与孟喜出帐前往营门,远远的看到十几个衣甲褴褛的将校汉子跪在营门下,看到景俞天,为首的血面汉子叩首:“骁武皇罪将乌正,叩见殿下!”
“骁武皇三万将士覆灭,耿廖私撤离去,尔等怎有脸回来!”景俞天斥责,其它将校皆不敢应,唯有乌正叩首请声:“殿下,此战之过,末将…”
瞧出乌正有话言,景俞天沉声:“此战什么?”
“沈城只有两千守军,若是耿将军听从末将四门强攻的建议,就算秦王殿下天降雄兵,后阵冲杀,骁武皇也不会落到眼下地步!”
“你这意思…是把败兵之过推到耿廖的身上了?”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心恨自己无能,没能劝说耿将军攻下沈城,也没有阻挡下秦王的悍兵锋刃…”乌正言正心实,让景俞天心气稍顺,末了他问:“尔等回营,带出多少骁武兵士?”
乌正道:“回殿下,只有三校甲士,一都队的轻骑!”
听此,孟喜附耳景俞天:“殿下,此人心正,不怯战推责,可以一用!”
“先生提点的对!”景俞天当即叱令:“乌正听命!”
“末将在!”
“骁武之败,非尔等之过,念在尔等率部突围,骁勇搏战,余部骁武甲士合为骁武营,尔为骁骑尉!”败战之下,不罚反赏,让乌正心中感动,半晌,他才粗声涌动道:“末将谢殿下恩典,末将接下来必死战,为殿下效力!”
沈城。郡守府邸,景禹寅坐居上首位,此时他左肩脱甲,漏出精壮的臂膀,其膀肩下一寸的位置,弩矢的断柄正挂在肉里,但瞧医官手持精细锋利的刮骨刀,小心翼翼将景禹寅的臂肩伤口给割开,让后用倒钩刃一点一点的剥去断柄的刺,待拔箭工作准备的差不多,医官小声道:“殿下,您稍微忍着,马上就好!”
景禹寅正坐不动,右手端着酒碗虎饮一口,道:“医官自行,本王无事!”
得到允许,医官鼓了鼓劲,干瘦有力的五指稳住断柄,猛地一用力,断柄脱臂,瞬息间,一道细如银丝的血线从伤口喷出,但一旁的医官仆从早已上手,麻溜的为景禹寅包好,半刻后,医官处理妥当,告退离开。
自始至终,景禹寅的面色都没有变,在他身前的伏案上放着一柄月牙形的弓柄刀,原来是此物吸引了景禹寅的注意。
半晌,杨茂道:“殿下,皇武卒出征随行,看来陛下是铁了心的要支撑齐王进位!”
景禹寅放下酒碗,单手握住弓月刀:“十五年前,本王随陛下西进鞑靼,那时皇武卒刚刚成立,而本王有幸统领一次,不成想时过境迁,当时的悍军竟然锋进本王了…”
“殿下无需忧心,皇武卒再怎么厉害,也断然不是河西军的对手!”
“本王不是忧心搏战,本王是难受,河西军,皇武卒,这都是大夏的精锐,可是在大夏皇权fēng_liú中,这些精锐没能死在保疆卫国中,着实可惜…”景禹寅心痛,但根本无力改变现状,这时,金羽进来了:“殿下,末将清点完毕,亲卫营损伤殆尽,只余将校八十余人!”
闻之这个消息,景禹寅深深叹了口气,短暂一息,他道:“传令陇城,调风翎士前来!”
“殿下,无需这般!”杨茂阻止:“皇武卒虽然兵锋利,可是景俞天没有陛下的天资,统率不利的话,战力也会大大折扣,况且…离间的风潮已经放出,老臣估计,最多数日,齐王军就会发生变化!”
齐王军大营,南宫保经过十余日的修整,麾下所部已经再度恢复,齐王立刻下令,由南宫保为先锋,再攻沈城,同时派元子期侧翼驰援,自己则亲率皇武卒压阵,势要一股作气拿下沈城。
当战鼓传来,沈城骚动,朱高佑、金静水等将领攻击安城、西宁城不利,转而接秦王令,作为游骑军在沈城四野奔驰,时刻准备出击,至于景禹寅,则亲率河西军出城迎战。
自高坡向下看去,沈城东向的旷野中,双发数万大军对峙相向,待战鼓轰隆散去,景禹寅率金羽等二十余骑来至战场中间,景俞天见状,也出列迎之。
“皇长兄!”景禹寅率先出声,景俞天沉面半晌,道:“放下兵器,随我回中都,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皇长兄,从中都罪身诏开始,你我之间还有缓和的余地么?”景禹寅硬声:“我本无心皇位,可你们处处逼迫…”
“逼迫?二弟,你手握七万河西甲士,换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安心?”
“那么你就可以怂恿父王这么做?”二人相互质问,奈何各有其路,根本无法相融。
景俞天最后下令:“我只想安稳四野,创大夏中兴,只要你交出兵权,随我回中都,我保你…”
“大哥,这是臣弟对你的最后称谓,你为了大夏,志向高远,可我为了河西,也不会束手,否则我就不是大夏最骁勇的悍将!”景禹寅话落,转身离开,如此激的景俞天心火直冒。
待双方回阵,战鼓轰鸣,南宫保的先锋军冲杀出阵,瞧此,景禹寅麾下悍将许元龙迎击。但是南宫保兵锋强劲,许元龙冲抵不住,随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