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虎的骑军不同,程达、陈官麾下皆是步兵,他们要做的就是前军引战,中军接战,后军出击压战,只有三战相合,辅以林秀那天生高才的战场军略,北安军才有可能在弱势境地战胜燕军,以釜底抽薪之计来援救中都。
“该死的,燕军这大营到底能有多少兵?”
陈官望着燕军中军大营,心底倒生出一股寒气,一旁程达冷声道:“管他们多少人,一群叛贼混账...全都该宰了...”
这时,苏文从后面奔来:“二位将军,张祁率部绕过阻击的燕军,径直向中都西面杀奔去,李虎的前军尾随其后,接战阻击的燕军,将其斩杀殆尽,正向燕军大营的前寨杀去,我等也要做好准备,顶多一刻功夫,就会传来将军的命令!”
闻此,程达粗声:“这些日子老夫憋屈极了,整日都是行军、稳战,从没有堂堂正正和燕贼干一仗,此次,老子要让江淮的那些燕种们知道,老子这些北疆兵士个顶个,砍杀他们如斩草犁地!”
燕军大营,燕王正在等候抵御张祁黎军精骑的搏战动向,忽得令兵来报。
“殿下,黎军脱战我军防御营列,直接西向奔逃...”
闻此,燕王颇为诧异:“先生,您怎么看这黎军?”
韩明振抚须思量片刻,道:“殿下,看来这黎军别有所图啊!”
“此话怎讲?”
“殿下,他黎军出击南进,明面上就是奉恩,可实际来看,除了第一次接战时机恰到好处,迫退我军,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主动出击的动作,现在,中都城门被破,我军与南宫庆宇鏖战外城城道内,他黎军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总算出击,结果稍一遭受抵御,便脱战离去,深意实在让人不敢不想!”
对于这些话,燕王似乎嗅到一些味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这黎军还想来个战场观望,两面走,谁胜帮谁?”
“殿下英明,时到此刻,老夫也只能这么猜测了!”韩明振为了避免黎军给燕军带来意外麻烦,他建议道:“殿下,彭基传来令书,也就个把时辰就能赶到,殿下不如直接飞骑与他,让他带兵从南进西,于后观战黎军及中都的情况,倘若真有变化,以彭基之力,足以应付!”
“先生所言极是,本文准了!”
但事态发展太快,这边燕王下令彭基部的话还没有落地,前寨令兵再度奔来。
“殿下,大事不好,派出去抵御黎军的营列被突到战场的北安军前军骑剿灭,现在北安军前军骑已经杀至前寨一里外!”
闻此,燕王大怒:“又是北安军...”
面对燕王的怒火,令兵头叩地面,不敢乱抬丝毫,韩明振也是一愣,望着燕王怒面,韩明振道:“殿下息怒,战事正酣,切莫因琐碎宵小而乱了分寸!”
“该死的北疆混账...数次坏了本王的事,本王如何不气!”燕王起身来回踱步:“自邺城一战起,北安军屡屡破坏本王军略,陆言,戴良皆是被他所败,这个仇,本王咽不下去!”
“殿下,临危不乱,乃上人之尊,尊至高崇,方能统掌天下!”韩明振近前道:“此刻北安军来袭,必然是想釜底抽薪之策,用袭击我部军大营,给攻城的将领一个错觉,后方不稳,如此中都可稳!”
“本王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燕军大营前寨,李虎等将率部冲击,前寨派出数校兵士,可是李虎、花铁梨、黄齐三将骁勇,韩墨居中调令,毛云四面袭扰驰援,不过半刻功夫,前寨大败,连带寨门都丢了。
“弟兄们,燕贼弱种,全是江淮的娘们货,咱们要用刀锋告诉他们,谁才是这里的爷!”
李虎叫嚣,马冲嘶鸣,锤风四起,所过之处,皆无活物可留。
但是燕王毕竟燕王,大营更乃中军之本,李虎这些将领借着燕军力不充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小胜,可是须臾功夫内,燕军中营冲出数校骑队,李虎见状,立刻调转马头,燕骑见了,怎会放过这些狂妄种,一个号角引令,燕骑向李虎等将杀奔来。
“撤...快撤!”
急声中,李虎就像个缩胆的傻狍子,纵马摔鞭,愣头往北逃,但是细算下来,才发现李虎的精明,他能打能退,虽然骁勇,可非混然傻将,自己弱势袭击燕军大营,讨了个面子,可一旦燕军围攻追上,他这三千弟兄就有被拖住的危险,这种赔本的买卖李虎可不会干。
撤离中,李虎示意蔡桥发号示令,当阵阵的角声传到数里外,林秀立刻下令中军从东面向燕军大营进发,现在燕军大营的注意被李虎所吸引,他便可一举攻入大营,同时间内,程达、陈官的后军配合林秀两向夹击,纵然燕军势众,可也难免出现疏漏,一旦有疏漏,就是中都解围之刻。
“快...追上这些北疆混种,用刀告诉他们...谁才是爷们!”
燕骑营尉怒嚎,前面百步不到,李虎等前军弟兄四散奔逃撤退,这在燕军营尉眼中,就是李虎等人怯战,可究竟怎样?营尉自然不明。
撤退中,李虎不断侧目回看,当双方离开燕军大营前寨四五里后,李虎再度示令,蔡桥回身向天射出一支响嘀箭,跟着李虎拨转马头,领着本部数百弟兄回杀上去,燕军营尉见状,唾骂狂妄,似乎李虎这数百人不过是自己三千余骑马蹄下的亡魂。
但是瞬息后,这燕军营尉变了脸色,当李虎勇猛杀来,营尉强战抵挡时,自己的侧翼不知何时出现两支北安骑,乃黄齐和花铁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