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赐接着来报,其战势胜胜连之,可事情远不止这些。
不待夏武帝缓神,第三道军告袭来,且尤为让夏武帝心安,那宫卫校奔至殿门前,跪地高呼:“半个时辰前,连亲王秦懿之子秦宇至于北城校场率部出击,南攻东门道,虽然魏东林等败,可秦宇至依旧率轻骑转战,拖战燕军数千,至于南宫庆宇…更是携本部兵力杀之内宫门崇仁坊附近,以压制贼种皇甫崧、皇甫成昊之乱!”
“秦宇至…”
听到这三个字,夏武帝简直喜悦高涨,他很清楚这个后辈勋贵之力,且秦宇至之前与北安军同行,他若来此,北安军必定不远,介时有皇城禁军、黎军、北安军三向合力,就算外城败战数合,他依旧有胜的资本。
只是此刻的夏武帝已经忽略一件事,那就是不管秦宇至还是南宫庆宇,这些将领都在肆意按照自己的情况出击行令,俨然将夏武帝的皇威给抛置身后,这让身后的黄安看在眼中,忧在心底;‘唉…胜…国之不幸…败…血流成河…可悲啊!’
内宫门崇仁坊附近,混乱的战况,混乱的搏杀,当南宫庆宇败亡于皇甫崧的兵锋下,整个禁军、北校场的兵势降到极点,几个小校营尉拼死抢回南宫庆宇的尸首后,连连败退,而皇甫崧由于皇甫成昊的死亡,整个人疯癫怒杀三分,看着眼前的中都兵,皇甫崧恨不得将他们碎骨吞肉。
“杀…杀…给老夫杀光这些畜生...把南宫庆宇的尸首给老夫剁碎,还我儿命来!”
皇甫崧叫嚣大吼,所部兵士嗷嗷冲杀,只把北校场和其它禁军杀的头都抬不起来。
大约半刻功夫,誉王在戚安的带领下本部禁军赶到此地,誉王看到南宫庆余的下场,整个犹如坠入冰窟,刺冷碎心,这样一个忠心老将最终落得惨死乱战,实在碎人心魂,而皇甫崧瞄见誉王后,瞬间明白南宫庆宇和阻碍自己的禁军出战原因,敢情是这个皇子多事暗作,否则皇甫成昊怎会被南宫庆宇纠缠强战,旋即,皇甫崧把所有恨意转到誉王身上。
“该死的叛贼,竟然外通燕贼,当真该杀!”
誉王望着惨像,心痛厉声,陈武率部顶上,轰的一声,两团兵流撞到一起,誉王兵锋以陈武为锐刃所在,迎战皇甫崧不退,可誉王所部这些兵士皆为余长海从内宫皇城禁军调派出来,其战斗力与皇甫崧所掌控的外城九门巡防军相差一二,故而一个交锋后,陈武等禁军便被强压后撤,誉王见此,心急如焚:“快,稳住,稳住!”
誉王呼声中,南宫庆宇余下的兵士小校也都携力齐助,可皇甫崧好歹也是先皇当年麾下悍将之一,其将威之力怎能是这些笼中鸟雀可比?
不消片刻,誉王的优势兵力竟然被皇甫崧破开一道口子,而几个巡防兵营尉更是抄着长刀率小队兵力穿插杀来,目标直指誉王。
“殿下,快走,您快走!”
亲卫瞧出事态不对,唯恐誉王受袭,便催促誉王撤退,可是誉王深知将退兵散的结果,况且现在燕贼已经快打到内城门前了,他若再退,难不成要与夏武帝同进皇城避祸?
想到这,誉王奋力推开亲卫,一把抽出佩剑,高指百步之外的皇甫崧将旗所在。
“杀贼护国,退者斩!”
誉王亲身激励,陈武这些兵士士气才算勉强恢复一二,可是与皇甫崧想比还是差些。
远远看去,皇甫崧老骥之样,却连斩禁军数将,几乎逼杀陈武授首,饶是陈武避实就虚,转身就逃,几个小校追赶,陈武却来个回斩,反倒打了皇甫崧一个脸面,只把这个丧子老混账刺激的要癫狂。
“誉王勿忧,末将来也!”
战事堪忧中,忽然一声呼呵传来,誉王寻声回看,乃监察司的偏校之军,高崇涣领兵杀来,只是情况不单单如此,在高崇涣率部驰援来的同时,在街巷西向,一支骑军也冲奔而来,从旗帜来看,乃是近来风头较胜的黎军。
高崇涣率部接战,冲击皇甫崧时,皇甫崧还稍稍混乱三分,可是当这个老匹夫看到黎军的旗帜,瞬间气焰高涨数倍,皇甫崧立马高呼:“北疆悍种,快快与老夫冲杀禁军贼畜!”
此声之大,誉王、高崇涣、戚安皆听到了,面对如移动墙垒的骑兵队,倘若这些北疆精骑真的一股脑冲杀过来,誉王、高崇涣所部步卒怎能挡住?必定亡命乱战之中,可是意外发生了,或者说完全超出了皇甫崧的预料。
那张祁挺槊于骑队前,他一路转战整个外城,冲杀燕贼数千,此时奔至此处,看到之前密谋的老匹夫,张祁面沉无变,对于皇甫崧的呼呵他更是充耳不闻,待其冲到五十步之距,张祁槊锋一指,身后数百骑竟然抄出臂弩平射袭来,一阵弓弦的颤动,皇甫崧的后队兵士竟然惨叫连连,这让皇甫崧目瞪充血,不明张祁所为。
“你这北疆混种,为何袭杀老夫?你当真忘了之前…”
眼看皇甫崧再度虎吼,而另一面就是誉王的旗帜,张祁自然知道誉王是谁?为了避免言风乱人,遗留后患,张祁再提马速,战马嘶鸣跃奔,张祁一个飞甩短枪出手,皇甫崧顿时惊神,赶紧撤身抵挡,可张祁根本不做任何间歇,他一路冲杀,槊锋破开巡防兵的防御,直接冲至皇甫崧的近前,双方不过一个就交锋,张祁便送这个老匹夫驾鹤西去。
于后的李天借机呼呵:“斩杀叛贼,护佑皇恩!”
雷声咆哮,杀势震天,这数千黎军精骑好似马踏乱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