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的无头尸首,李严气的面色青白,好一会儿,李严才缓息狠声:“立刻攻战宛城,今日不下宛城,本将誓死不归!”
宛城北向方圆四十里。
王平先锋营的轻骑兵行假战之为,来回掠杀那些从宛城撤退逃离的百姓军民,几日下来,这些轻骑兵掠杀人数超过千人,一些没有死的逃回宛城,几经言语胡说,只把蜀军比之恶狼猛虎,如此更让宛城军心大震。
“先生…姜大人…咱们撤吧…撤了还有一线生机,不撤…可真就死在这了!”
宛城郡守王肃再度哀求,可以说这个老东西早就在蜀军刀锋下丧失胆气,若非有姜叙、孟喜压阵,这个老家伙估计已经打开城门,迎接蜀军进来,以此换回自己苟且偷生。
“无能的混种,谁把他放出来了,赶紧把他带走!”
姜叙怒骂,左右郡府兵都一脸为难色,虽说王肃怯弱怕死让人厌恶,可他好歹是宛城正经的郡守,细说下,倒是姜叙、孟喜这些外来主强占了宛城的权威,至于吴志先前兵谏羁押王肃,不过是禁足府中,那些郡府兵也不会刻意刁难王肃,如此一来王肃想要出来也不过是几句口舌干系罢了。
听着王肃泣声不断,孟喜心烦意乱,他斥声一令,几个郡府兵才将王肃拖走。
“孟先生,照此情况下去,宛城可守不住啊!”
姜叙叹声,长耀生道:“若是还能假战蜀军,让其膨胀,说不定有个三分机会!”
只是这话前言不足,后言出漏,孟喜扫了长耀生一眼,道:“假象弱战,保存实力,这等美梦你怎地还没有醒?”
“我…”长耀生顿语,一时未有应答,末了孟喜冲姜叙道:“为今之计是稳住宛城这数万军民的心胆,若是内中生乱,咱们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宛城南道,吴志领着两千兵马驰援乌正,行至半中发现乌正已经回来,但乌正神色紧急,其侧翼之后还有烟尘相随,吴志觉察不妙,当即命所部兵士扎开阵脚。
那乌正强势斩首王平后,立刻拨马回撤,只是途中被张艾、程晓两将盯上,或许张艾、程晓没想到王平会败给乌正这样的无名种,故而直奔宛城突战,可当乌正率骑队从后赶来,更是冲破二人后阵后,张艾、程晓大怒不已,但张艾所部皆为步卒,行进速度不如程晓的骑兵,因此追赶不过十里地,乌正便甩开张艾,唯独程晓紧跟不舍。
时至此刻,乌正所部骑兵弟兄个个疲惫不堪,而身后的程晓却死追强战,就在乌正力竭时,吴志的旗帜出现,这让乌正心中大喜。
在号角呜鸣中,乌正先以后队掠战程晓片刻,其余弟兄快速越过吴志的阵列,那吴志当即命弓箭手拉开弓弦,扎稳脚跟,当程晓所部冲进二百步的距离后,吴志怒声一喝,千余弓箭手立刻强射出手。
“嗖嗖嗖”
“噹噹噹”
箭风破空,疾驰而进,眨眼之后,程晓前队兵士受袭一二,但是由于距离尚远,现有超出弓箭射程范围,因此程晓所部骑兵并未受到多大损害,那乌正越阵而过,便急转马向,算是缓过自己的战势节奏,只是他转头一看,程晓继续冲击,也就三息擂鼓的功夫,蜀军骑兵竟然冲进吴志阵列前部,混战一团,不得已之下,乌正一面命副尉领着半数骑兵回撤宛城,一面亲率亲骑队回突,以骑兵锋刃强突来减轻吴志所受压力。
那程晓没想到乌正接连反杀突战,一时侧翼队列被乌正破开缺口,此间还未真正攻城大战,程晓唯恐兵势衰弱,赶紧呼呵稳阵,如此给了吴志和乌正一条活路。
乌正一刀劈开拦路的蜀兵,虎啸吴志撤退,吴志得空拖战,与乌正相互拱卫,退向宛城。
宛城北向,王平的散骑校尉带着数百骑兵如狼兽扑,逢空就杀追宛城方圆的贫民百姓,此间辰时,这些校尉率部歇脚于破落村子外。
“头,咱们将军怎么不来个令?难不成咱们就这么游荡在这鬼地方?”
一名蜀兵问话校尉,校尉灌着水壶道:“将军自有他的打算,咱们只要截住宛城北逃的军民贱种,杀三留一,让他们自己惊吓自己,要不了几日,宛城就会不攻而破!”
“当真这么厉害?”
蜀兵惊愕于王平的军略,殊不知此刻的王平已经授首归西,当蜀兵校尉一壶水满口入囊,还未起身上马,外面放风巡守的弟兄传来惊呼。
“敌袭…敌袭…”
听得呼声,这校尉斥声:“嚷嚷什么?不就是宛城的溃兵么?有何可惧?”
“不是宛城的军民…是北面来的骑兵…漫山遍野…已经把咱们围了!”
这巡哨蜀兵早已吓的脸色苍白,而校尉闻此,也瞬间变了神情。
破村子北二里地,张祁率部西山精骑赶到此地,早在几个时辰前,张祁的斥候已经发现这伙蜀骑,现在大军围堵歇脚,张祁冲张保道:“给你一都人马,半刻之内,拿下那些蜀兵杂碎!”
“末将得令!”
话落,张保率队出击,那破村子前的蜀骑已经上马出击,只是面对北人骑兵,这些蜀骑已经没有先前虐杀宛城军民的勇气,当张保率队冲来,仅仅一个突进,这数百人的蜀骑便溃散不战,半刻之后,除了为首的几骑被张保当做舌头问话,其余人的脑袋全都挂在这了破村子外的枯树上。
“将军饶命!”
蜀骑校尉跪地扑身,哀求张祁,饶是张祁以刀鞘擎首,挑起蜀骑校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