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我在等你的回答。”
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夜母从不轻易发火,可生气起来又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妈,您病还没好,别生气。我······我现在在朋友家,马上就回家去了。”夜玫瑰试图缓解夜母潜在的怒意。
“费尘逸!你所谓的朋友是费尘逸。”夜玫瑰和费尘逸好的那几年,他几乎天天往她们家跑,所以,夜母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妈!”她诧异又有些被发现秘密般的惊恐。
“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你难道不清楚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吗?”
“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他成为朋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有些心虚。
“朋友!骗得了别人,你骗得了自己吗?”夜母很心疼,女儿当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仍历历在目,她又怎忍心女儿再次重蹈覆辙!何况,这次女儿扮演了一个这样不光鲜的角色——第三者!
夜玫瑰如鲠在喉,久久未语。
“这么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千言万语,初衷还是为了女儿。
夜玫瑰对母亲的话,无可辩驳。她扪心自问,自己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背离了原先与他只做朋友的打算?答案是肯定的!
“嗯。”
“明天我去你那里,”夜母终究是放心不下。
她何尝不知道母亲此行的目的,只是,如果没有一个人可以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怕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挣脱道德的束缚,随心所欲、任意妄为。那样的她,她很不喜欢!
“那到了,给我打电话。”
夜玫瑰兴致缺缺地回到客厅,刚才的一切于她来说,仿佛是美好的仲夏夜之梦,只是现在,母亲的一通电话,就将一切打回了原形!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单只手臂枕于脑后,一条长腿屈起,两眼毫无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他的侧颜堪称完美至极,刚毅且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将男人的阳刚和魅惑融合的恰到好处。狭长的丹凤眼,笔挺的鼻子,刀削般的唇瓣,宛若艺术大家倾尽毕生心力完成的一件艺术品。
夜玫瑰在据他约三米远的地方站定,“尘逸,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着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实则手上早已拿了自己的手提包。
“你等一下,”他敏捷地起身,三两下便上了二楼。
他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封信。
“这个还你,”他对她说,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熟悉的信封、熟悉的笔迹、熟悉的邮票,尽管时隔五年,看到这封信的那刻,她还是能够忆起当初写这封信的心情。
她清楚地记得,信的内容只有八个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虽不可谓字字珠玑,可却囊括了她所有想对他说的话——好聚好散,愿他再觅幸福!
夜玫瑰接过,道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坐进车厢,将那封信和手提包放在副驾驶座上,发了条微博。
微博中写道:
【毒鸡汤:世上真的没有所谓的错过,其实,那只单单意味着ta不属于你。有些人,如果注定是两条平行线,还是不见的好。徒增伤感,毫无益处!
有没有卖后悔药的啊?/大哭
我好像又犯傻了,干了件傻事!/笑哭】
她不想自己传递给粉丝的是消极的情绪,所以难过的时候,总会以这种苦中作乐、别人却看不出的方式表达自己。
因为她一般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儿发微博,所以一大帮忠粉儿早就蓄势待发,准备抢板凳。微博刚刚发送成功,下面紧接着就有很多评论。
爱玫瑰:“鄙人是卖后悔药的小贩,如想购买,请加qq:**********。”
夜玫瑰回复爱玫瑰:“禁止传播虚假广告!/笑哭”
思想狗一只:“蓝色妖姬干了什么傻事?想知道。/期待”
:“后悔药是没有,不过有忘情水,要不?/大笑”
路人喵:“后悔药?对不起,没有!”
夜玫瑰回复路人喵:“这个可以有!”
路人喵回复夜玫瑰:“这个真没有!”
如果能重来:“没事儿,我们依然爱你!/玫瑰”
······
夜玫瑰一一浏览,她难过伤心的时候,总是能从这些也许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里得到力量。
忽然,新增加的一条评论吸引了她的注意。
何处惹尘埃:“还好吧?”
夜玫瑰回复何处惹尘埃:“我很好。”
何处惹尘埃:“我知道你不好!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夜玫瑰总觉得这个“何处惹尘埃”说话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
夜玫瑰:“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何处惹尘埃回复夜玫瑰:“你的真爱粉。”
她关了手机,动作流畅地发动车子,转眼间便混入了车流。
夜玫瑰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久久难眠。原因何在?那封信!她不免替自己感到悲哀,尽管理智在告诉她不该有这种顾影自怜的想法。她以为自己成熟很多了,譬如年龄,譬如阅历。可如今,小小的一封信,就激起了她心中的波澜!
她爬下床,再次拿起了那封信。此时此刻的心境,却与当初有所不同。不得不说,如今的她,变得狭隘了。当初的她,可以写出愿他另觅幸福之类的话来,如今,却是不能。
她几乎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