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到一万,无边无际”,集中向里沃利高地开进的施瓦本军数量就直接超过一万两千人之众,其拿着筝型盾、拄着长矛,排着整齐队列的士兵们,夹在步兵的间隙之间,若隐若现的矫健德意志骑士们,这股强大的力量正缓缓向里沃利高地逼近,给了驻守在高地上的伦巴第人士兵们以极大的压力。
“阿尔贝托,德意志人的军队不可小觑啊,他们的步兵如此精锐,他们的骑士如此骁勇善战,相比这一路便是由施瓦本公爵奥托三世亲自率领的主力了。”埃佐二世左手持着马鞭向前一指,对着一旁的表弟阿尔贝托说道:
“一开始德意志人进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的进攻方向,是我军左翼的加尔达湖,还是我军右翼的阿迪杰河,抑或是我所在的里沃利高地。
现在我们不必再猜测了,他们是要攻下这里,突破里沃利高地。”
“我的大人,德意志人欺人太甚,请允许我领着骑士们出阵,先搓一搓他们的锐气!”贝尔加托微微欠身,激昂地朗声道。
“不要冲动,贝尔加托,敌军士气正旺,此时派出宝贵的骑兵冲击敌军阵列,无异于以卵击石。”埃佐二世摇了摇头,伸手按住贝尔加托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我们且先坚守里沃利高地,竭力阻挡他们的进攻,等他们士气衰弱,力竭的时候,就是我们的反击之时,也是比活跃的大好机会。”
“是臣鲁莽了,请见谅,我的大人、”贝尔加托低下头,欠身恭敬地说:“我的大人,是否需要将阿迪杰河的军队调集到里沃利高地,既然已经确定了敌军的主攻方向,放弃阿迪杰河防线,加强里沃利的防御也未尝不可。”
“切勿莽撞,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坚守阵地,若放弃阿迪杰河防线,等于是将我军坚守的里沃利高地侧翼完全暴露给敌人,这是不可取的。
回去吧,贝尔加托,去带领骑士们做好准备,等战争处于焦灼的时候,有你的用武之地。”埃佐二世右手向后方的伦巴第骑士所在的位置一指,命令道。
“遵命,我的大人。”贝尔加托右手抚胸,躬身应命。
正当贝尔加托准备退下的时候,忽然他们身后发生了一场争吵,顿时吸引了埃佐二世和贝尔加托的注意力。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战前有人胆敢大吵大嚷?”埃佐二世对着侍立身旁的伦巴第骑士们发问道。
“我的大人,请您原谅,是来自西西里的诺曼人,他们对您的安排非常不满,要求把他们安排在更容易出击的位置,故而跑来这里大吵大嚷。”一名侍卫长模样的中年骑士单膝跪在地上,低头禀报道。
埃佐二世很显然非常厌恶这些不遵从命令,不按常理出牌的诺曼人,只见他皱了皱眉,对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骑士说:“起来吧,雷纳德,告诉我领头的是谁?”
雷纳德闻言,顿觉松了口气,起身说:“我的大人,是一个年轻的诺曼骑士挑起的事端,他是德.欧特维尔家族的一员,叫墨西拿的坦克雷德。”
“坦克雷德?我听过这个名字,是凯撒.圭卡斯特的妹妹艾玛的儿子,一个众所周知的私生子?”埃佐二世眼中不由闪过厌恶之色,对私生子的鄙视和厌恶在中世纪的贵族中是非常普遍的,要不是碍于德.欧特维尔家族的面子,他都要喊这个叫坦克雷德的小伙子一声狗杂种。
“叫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吵着要见我的坦克雷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埃佐二世挥手命令道。
“遵命,我的大人。”雷纳德侍卫长站起身,躬身告退。
不久,一名年仅十四岁左右的年轻诺曼骑士,在雷纳德侍卫长的引领下,出现在埃佐二世的面前。
此人有着超过六英尺,接近七英尺(即一米九)的身高,体态健美,容貌俊朗,龙行虎步,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贵气,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尽管,这个名叫坦克雷德的年轻骑士才十四岁,但他却已经是一支诺曼骑兵的首领,要是没有足够的才能和威望,他如何能年纪轻轻地就能鹰服桀骜不逊的诺曼人?
“此人年轻,但不可小觑。”埃佐二世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这个念头。
当年轻的诺曼骑士坦克雷德.德.欧特维尔来都埃佐二世的近前,之间他摘下头上的带护鼻诺曼盔,一头漂亮的微卷金发散落开来,露出俊俏又坚毅的脸庞。
埃佐二世敏锐地观察到此人的左侧脸庞上有一条细微的疤痕,是由利器割伤造成的,如此看来他早已上过战场,他脸上的这条伤疤就是他功绩的证明。
“尊贵的伦巴第之王,米兰的侯爵,我,来自墨西拿的,坦克雷德.德.特维尔,见过公爵大人。”坦克雷德不累不亢又不失礼节,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地自报家门,丝毫不见先前在伦巴第骑士们面前所表现出的狂傲姿态。
“你来此所为何事?”埃佐二世大量了坦克雷德两下,开口问道。
“公爵大人,我奉舅父,西西里国王凯撒之命,带着五十位骁勇善战的诺曼骑士前来支援。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建立功业,获得荣誉和财富,应当被安排在最前方的阵列中,而不是待在最后面等待最终的胜负结果。”坦克雷德道明来意。
实际上坦克雷德所说的话并不准确,他此次来到意大利,擅自拐走了五十位诺曼骑士和侍从骑士,自作主张前来北意大利战场前来建功立业,根本没有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