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委婉推脱道,“姐姐,我在家里吃穿用度都是定制的,再说,如今尚在孝期,不适合重装打扮,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坐了小轿过来的,不需要姐姐另派马车。”
丞相夫人,佯怒道,“你身子虚,那样的轿子如何坐的,回头颠簸起来,病了可怎么办,”又道,“早已经按你的尺寸做好的衣服,你不要,岂不是白白的浪费我一番心意,你只管放心,知道你在孝期,都是一些极清淡素雅的料子,绝没有大红大绿的,你若不要,便是不认我这个姐姐。”
琉璃只得收了。
来时,一顶单薄的小轿。
回去时却是满满的两大车。
喜鹊笑的合不弄嘴,“小姐,项王待你真好。”
她叫惯了项王,私下里不愿改口。
一天奔波,虽说心情极好,到底体力不支,琉璃知道自己今日兴师动众的回去,只怕又要不消停,便半躺在踏上养神。
喜鹊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十分的担忧,“小姐,项王会想法子的,你可不要自暴自弃啊!”
琉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暴自弃了。”
喜鹊没好气的说道,“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看见琉璃精神倦怠,忙挪了一个枕头替她垫在脑后,“先休息一会,回到那个元帅府,又要不消停了。”
琉璃问道,“你也不喜欢那里吗?要不要我和你们项王说一声,让他把你指给黑影。”
喜鹊立刻就红了脸,“千万别,他心里早就有人了。”
琉璃也不再问。
下马车的时候,琉璃看着李婉柔一甩衣袖率先走上前去。一辆马车和琉璃的马车擦肩而过,赵雅兰站在门口相送。
琉璃看了那辆马车,心里充满了狐疑。
赵雅兰从不送客送到大门外。
“柔柔,柔柔。”赵雅兰看见女儿越过她,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进去了。
她回头看了琉璃一眼。
琉璃正看着远去的那辆马车出神。
“小姐,你看什么?”
琉璃回过头,赵雅兰已经不见身影了。
琉璃进了李老夫人的院子。
进去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琉璃如常的先给李老夫人行礼,再给李博文夫妇行礼。
李老夫人招了招手,“过来坐,你们两个丫头给我这老婆子说说今日好玩吗?”
李婉柔满脸的不爽利,“琉璃真该说一说,如何进了丞相府就不见了踪迹,还和那丞相夫人拜了金兰姐妹,你妄想着攀上丞相夫人这一根枝,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做梦。”
赵雅兰拿眼神瞪了女儿一眼,这才看向琉璃,“听说丞相极疼爱这个妻子,没想到你能得了她的眼。”
琉璃笑道,“丞相夫人不过看我生的单薄一些,这才多多的怜惜了些。至于别的,我没想过,也不在乎。如今我还在孝期,郡主不觉得杞人忧天吗?”
李博文难得出声,“两个丫头出去了一天,也该好好歇着。”
如此琉璃又对着李老夫人说道,“丞相夫人赏赐了好些东西,琉璃不敢独享,姐姐喜欢什么,只管留下。”
李婉柔嗯了一声,“我想要什么没有,你只管自己留下吧。”
李老夫人便说道,“既是给你的,你便留下吧!”
琉璃方带着喜鹊退下了。
赵雅兰自跟过去宽慰女儿。
只留下李博文陪着李老夫人聊天。
李老夫人问儿子,“丞相夫人大张旗鼓的认了这丫头做妹妹,你怎么看。”
李博文挥手打发了丫头,“娘,朝中有一事,我先说给你听,自新皇登基大典,便昭告文武百官,欲为先皇守孝三年,百官纷纷上奏,此事到现在还没有定论。”
李老夫人道,“守孝三年?皇上是以此博个孝名吗?”
李博文摇了摇头,“娘,当初我与郡主中途倒戈,扶持皇上登基,只怕皇上虽然重视,却不会深信不疑。如今丞相夫人一反常态如此重视琉璃,只怕另有深意。”
李老夫人自然也知道琉璃与项阳的瓜葛,“你是说,皇上他”
李博文点了点头。
两母子对视一眼。
李老夫人先说道,“其实也未尝不可,琉璃如今是我李家的人,不管是她还是柔柔,终究获益的是我们李家而已。只是最要紧的就是将她的名字要记入族谱。”
李博文正有此意,他私心里想要补偿琉璃,倒是乐见其成的,所以拐弯抹角的说服李老夫人。
赵雅兰正安慰李婉柔,“你放心,娘绝不会让那丫头如愿。”
这时剑阳走了过来,因为犯了项阳的忌讳,已经改名为剑一,“夫人,李三求见。”
赵雅兰眉毛一挑,“他来做什么?”
剑一说道,“只说和二小姐有关。”
到了第二日。
琉璃赶早去给李老夫人请安,见李博文赵雅兰也在,便行了一礼,“元帅,郡主。”
入座后。
李老夫人对着赵雅兰说道,“我与博文商议过了,打算将琉璃的名字添入族谱。你意下如何。”
赵雅兰笑的温婉贤淑,“如此甚好,二叔地下有知,也算含笑九泉了,只是琉璃既入李家族谱,恐怕要改一个名字才好。”
琉璃只撇了一眼,便知赵雅兰藏有暗棋,她想起记忆里的那个声音,“琉璃易碎,彩云易散,以后你就叫琉璃好不好,琉者,留也,璃者,离也,娘虽离开了你,你却永远是娘心中的珠宝。”
她缓缓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