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无数攻击下艰难抵挡,突然远处的羽扇男子捡起一张弓,捻弓搭箭就朝莫道一射。
嗖!
听到声音,莫道闪身一躲,险险让过那飞矢,肩膀却是突然一痛。
噗!
冷彪一击得手便退,莫道左手完全没了知觉,一只手舞枪力道欠缺,抵挡艰难。
见此,莫虎一声怒吼,就要冲上,却被莫道镇住。
“别白白送死,赶紧带语儿走!”
莫虎无法,只得上马车一刀刺在马屁股上,马匹吃痛,一声嘶鸣,撒蹄狂奔。
见此,刘昆和羽扇男子都是一惊,赶紧道 :
“拦下他!”
立马就有很多人攻向马匹,莫虎赶紧跳上马背,挥刀逼退周围的攻击。
噗,噗!
却是莫道再冷彪和刘昆夹击,下肋被刺中,左臂再受一击,皮肉翻起,鲜血直流。
“我跟你们拼了!”
莫道深知无法活命,竟是放弃抵挡,猛然全面攻击,将刘昆逼退。
一有空隙,莫道就往马车那边冲去,显然是准备助莫虎解围。
刷!一刀砍倒一恶匪,莫道腋下紧夹长枪,直接撞向一边的恶匪。
这一下捅伤两人,逼退四五人,局势稍缓,但那笨重的马车却成了累赘,也成了恶贼重点照顾的地方。
不得以,莫虎猛的转身跳下马背,伸手探进马车中,将蜷缩成一团的少女拉出,一下子塞在马背上。
刺啦的一声,却是莫虎失神之机,背后被人偷袭,刀刃撕裂丝布,割开皮肤,火辣辣的疼。
但他也真是汉子,竟是不叫一声疼,反而咬牙砍开粗大的麻绳,将马车卸下。
“走!”
莫道这一时已经受了数十道伤,他嘴中溢血不止,却仍然转身用枪杆抽在马屁股上,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背部再次露了出来。
噗嗤,噗嗤,噗……
利器入体的声音不绝入耳,令人心寒。
看到马匹奔出,莫道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随即就僵硬,眼中的灵光逐渐消失。
见到远离了喊杀,少女才敢露出头来,却发现父亲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由泪如雨下,凄惨的声音响起 :
“爹爹!”
刘昆等人肺都气炸了,赶紧找了几匹马,翻身而上,吼道 :
“快追!”
虽然莫虎与少女两人一骑,但那却是莫道那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显然是莫道早有准备,身后的刘昆等人找到两三匹马,也不过是次等驽马,怎么也追赶不上。
宋朝完善的巡检制度让巡检司遍布州路各地,在安远以北三十里处的瓦山岗上,正有这样一个巡检司的寨堡。
快马逃过刘昆等人的追击,莫虎拖着伤躯带着少女狂奔六十里,来到瓦山巡检司。
“啊,是莫管事,快,快开门!”
戍守瓦山寨堡的,正是莫道的属下,见到莫虎两人,赶紧开门迎接。
“快,快关门,有大批的匪徒!”
此时的莫虎已经变得虚弱不堪,而娇小柔弱的莫语直接晕了过去。
匆忙地关上门,莫虎一边结束简单的包扎,一边派人去安远城报信。
莫道是安远县方圆数百里的大土司,手中民壮过千,良田数千顷,富有得让人嫉妒。
但是莫道一直很安分,钦州上任知州为了安抚莫道,就表奏让其当了巡检使。
莫道受过正统教育,也奉承那套“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真的就安心当起了巡检使。
此时已经是嘉靖年间,宋朝与辽国百年銮战,又与金国征战多年,如今已经是夕阳迟暮,乱象纷呈。
光是在这钦州地界,戍卒,百姓揭竿而起的就不下十处,匪患丛生,完全是剿不胜剿,局势反而越来越糟。
莫道专心剿匪,庞大的家财就交由二弟莫古打理,此时接到消息,也是莫古召集大家。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紧身黑袍的清秀少年冲了出来,脸上虽有几分哀色,更多的是焦急担忧。
“二叔,我父亲,还有妹妹怎么样了?”
莫古肚子微凸,一身棕色员外服,见到莫云,脸上露出深深的哀伤,沉痛道 :
“云侄放心,莫语侄女已经在瓦山了,不久就应该能看到了!”
莫云眼睛很灵动,他认真地看了莫古两眼,随即就收回目光,也让莫古颇为奇怪。
“二叔,要不我们去瓦山吧?”
“对,我们也要去杀匪寇!”
“对,杀匪寇!”
听到这话,下面很多青年一辈都很激动,只有一些老者闷声皱眉。
“住嘴!”
一声冷喝镇住所有人,莫古转身对莫云解释道 :
“云侄,非是二叔不顾亲情,而是莫家家大业大,有很多事需要二叔解决,你还小,这事就让莫全带人去就成了。”
听到这话,莫云难得的面露坚定之色,认真道 :
“不行,不见到父亲和妹妹,我不会安心的,你就让我去吧!”
莫古看了一眼四周,见所有人都没说话,他眼珠转动许久,沉思之后才道 :
“那好吧,你就跟莫全一起去吧,不过你必须听他的命令,否则二叔也不能让你犯险。”
听到这话,莫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出门去牵马去了。
莫全是莫古提拔的管事,接到命令赶紧召集了五十个族丁出了莫家大院。
看着莫云骑马消失在视野中,莫古脸上闪过几分迟疑。
“这小子何时学会的骑马?”
三十里路,紧赶慢赶,不到一个时辰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