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后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让开了。”
“我不让!你把话说清楚!你要为了一个死人和妈妈断绝关系吗?”
她想要看着司徒轩的眼睛,可对方却只是直视着前方,根本不低头看她一眼。
司徒轩的薄唇微微扬了扬,随后他的手一挥,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女人。
自始至终,他没有再去看一眼司徒丁利华。
眼看着那挺拔如松的背影渐渐模糊,司徒丁利华却没有勇气再开口喊住他。
医院的温度并不算低,可她却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如同掉进了巨大的冰湖里。
靠在墙边,她痛恨却又迷茫。
她是如此的爱自己的儿子,费尽心思帮他争取司徒家的一切,可为什么他根本看不到她的付出?
丁利华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儿子会对那个又丑又肥的女孩子动了情愫?
那么多漂亮家世又好的女孩子对他示好,他都不屑多看一眼,为什么独独会对安沐动心呢?
他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护着安沐。
他宁可不要她这个母亲,也要维护死去的安沐?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司徒丁利华活了四十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女人。
丈夫在外面找女人她不觉得自己失败,因为她有儿子。
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丈夫整日不归,司徒丁利华也不在乎,因为她有儿子。
直到最后司徒容景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她,她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因为她有个完美优秀的儿子。
可现在……
司徒丁利华顺着墙壁慢慢跌坐在地上,满面泪痕花了精致的妆容她也毫不自知。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爱人,没有家庭,没有亲人……
她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人来人往,不少人会看一眼失魂落魄坐在楼道墙边的女人,可谁都没有去问她“你怎么了”。
在医院里,每天都有无数心生绝望的人,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丁利华被一阵“念。经”摇铃的声音给吵的回了神。
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白色亚麻长衫的男人前行。
那个男人每走几步便会停下来“诵。经”,而那些跟随着他的人便会跪拜在他的脚边叩首。
这些人经过了司徒丁利华的面前时,看得她错愕惊讶。
“这位女士,人世不过是一场修。行,苦难和快乐都是考验。”
那名被簇拥的男人突然驻足在丁利华的面前,随后伸出手递给她一张名片:“你我有缘,若是想要探讨人生,来这里找我吧。”
不等司徒丁利华做出什么反应,男人便继续前行,重复着刚才的一切。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昆布先生主动给人名片呢。”旁边的一个护士羡慕的说道。
“这人很厉害吗?”丁利华捏着散发着檀香味的名片问道。
护士眼露崇拜的望着远处的身影,说道:“昆布先生可是泰国有名的阿。赞呢!”
“阿。赞?”
“哎呀,就是很厉害的法师啦。反正你就偷笑吧。”
丁利华看了看手上印着“昆布”两个字和一串泰文标注,除此外别无其他的简单名片,苦笑了一声随手放进了上衣兜里。
这倒不是因为她听了那个神叨叨的小护士说的话,而是她站的附近并没有垃圾桶,随手将名片丢在地上是她的修养不允许的。
至于那个被一群人膜拜叫做昆布的男人,丁利华对他的评价就是个神。棍。
什么法师不法师的,这世界除了靠自己,其余都是扯淡。
从小的教育让丁利华没有任何信。仰,就连司徒老太太去庙里上香祈福她都从未陪着去过。
这样的丁利华又怎么可能相信偶遇的一个所谓“法师”?
丁利华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走进电梯,在电梯关门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那个走廊尽头被众人簇拥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电梯门合上,丁利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自嘲道:“真是被司徒轩气坏了,连幻觉都冒出来了。”
坐进车子,丁利华靠在后座椅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
“你母亲应该是回你的外公家了。你回去吗?”
停车场里长谷玲和司徒轩并排坐在一辆豪奢的黑色轿车内。
事实上,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长达两个小时。
司徒轩没有说话的意思,长谷玲便淡笑说道:“司徒君,其实你还是关心着你的母亲。何必说那些伤人心的话呢?她是爱你的,你也很关心她,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说清楚呢?”
如果真的不关心丁利华,这个男人又怎么会枯坐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呢?
“长谷玲,如果你总这样自以为是的评价我的事情,我实在怀疑我是不是有足够的耐心和你继续演戏。”司徒轩语气冷冰冰的回道。
长谷玲耸耸肩膀,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是回你的外公家呢?还是返回我的别墅?”长谷玲小心翼翼问道。
“我已经通知外公和你父亲,我们今天约会。现在这个时间回家,岂不是让他们怀疑?”司徒轩看了看手表说道。
听到司徒轩的回答,长谷玲不禁笑了出来,玩味问道:“那不过是说说罢了。难道司徒君真想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