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苓膏将成之时,一道娇俏的身影出现在溪边栈道上,慢慢地走近。
曹野也远远看到她,他眨眨眼,当视线聚焦在那身影上时,忽然发现,视野急速拉近到那身影上,犹如面对面相见一样清晰起来,来人果然是柳月媚的丫鬟吉祥,只见她一身的齐地水绿长裙、上身竟然只披了一件短皮裘衣,这大冬天,女人果然还是要漂亮不要温度,也有可能她也是个不怕冷的高手,咦,为什么能看到她嘴角的痣呢,难道我这人眼还变成了鹰眼?
他试着更加聚焦目力,看是不是附加了透视功能?不过努力半晌,眼泪都快飚出来了,还是不能透视,这太可惜了!
见吉祥已快走近,曹野也没跟阿正打声招呼,直接穿上草鞋消失了,但很快草药店下方的溪岸的草丛当中就多了一双闪着亮光的贼眼。
曹野再度坐回了以往熟悉的凹坑当中,心情相当感慨,这地方,从来都是他一年四季欣赏春光的绝佳位置,坑的四周野草疯长,坐下后,只要拉住野草遮头,然后抬头上望,正好可以穿过阿正草药铺的木板缝看清上面的景象。
想当年,曹野可是在此风水宝地上极其猥琐地看了不少裙底风光,只是后来无意中被人发现并追杀了九条溪后,曹野再也不敢再待在此处了,因为在那之后,经常会从木缝里漏下石灰、火石、刀子什么的,甚至有一次还落下了一个轰天雷,这地方很不安全。
刚才潜到此处时,曹野就随手清了几把生锈的小刀,免得扎了屁股,他正屏气凝神地看着上方,浑然不觉其已完全融入了周遭环境中,而不为人所感知。
上方的草药铺中,阿正疑惑地转了转头,看向脚下的地缝,但一无所获。
“膏呢?”,一个清冷且傲慢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稍等,就好了!”
木板吱呀声,响起,吉祥走进了阿正的草药店,正正停在曹野头顶上方。
曹野兴奋地眼一睁,很快却在心里暗出一声,“哇!”
“靠!”,曹野实在难以相信,在吉祥薄薄的长裙之下,居然是同色的毛线长裤,虽说也是贴身显曲线,但这也未免太扎人眼睛了,这说好的不怕冷的修为呢,这说好的漂亮呢,说好的春光呢,这也太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了!
吉祥似有所感,轻轻挪了几步,但自始至终都没把视线往脚下投来。
“拿好!今天手重了些,多放了一滴血,药力可能会猛一些,如果觉得不妥,喝多点凉茶就好了。”,阿正还挺有责任心,居然把多放了血的事说了出来,也不怕被人事后抓住吊打
“钱!”,一阵银子晃荡的清脆声音。
两条绿色长腿就这样离开,吉祥走出草药铺门外后,左右望了望,还回头望了一眼已躺下喝茶的阿正,心有所感,却没有发现异常,呆了一秒就走了。
曹野从溪流中走上岸,远远地吊在吉祥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极有耐心。
阿正望见曹野的行踪后,眉头一舒,“看来这小子有奇遇,藏在楼下,居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连那小姑娘也感觉不到,真有意思,我到是想多了,呵呵!”
……
千娇楼占地近百亩,有一栋高大宽敞的五层红楼,用于招呼普通客人,有二线佳丽三百,另有三十栋独立小楼,小楼里住的都是一线红牌姑娘;柳月媚原本只是红楼的琴师,是号称只卖艺但有合适价钱也能兼职卖身的琴师,她自从与朱折玉勾搭上后,就有了一栋独立小楼。
在千娇楼外转了好一会圈子后,曹野瞅准空当,从一个狗洞潜了进去,并从两个下人的交谈中,顺利地摸到了柳月媚的住处。
柳月媚住的是一处叫“沁心”的两层小木楼,主体应是用紫檀木制成,近之檀香扑鼻,雕梁画栋之作尽显工匠的大师水准,门窗之上用的是罕见的晶石薄片,极尽低调的奢华。
曹野在楼后听了半天墙根,好像整座木楼中,只有二楼的绣房里有一人,应当是吉祥的气息,但绣房通常应当是柳月媚的住处,主人不在时,丫鬟通常是不能在绣房里久呆的,这会乱了主仆身份。
“呼”,绣房里突然气劲四溢,撞得门窗砰砰作响,看来是龟苓膏的药力发作了,难道这龟苓膏是吉祥吃的,而不是柳月媚吃的,但这结果可不是曹野想要的。
待绣房内气息平定了一阵之后,曹野才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房内,吉祥跌坐在地下,身旁一个锦墩倒地,她身子撑在锦墩上,手臂努力前伸,想要够到圆桌上的一个木盒,但就差一根手指的宽度,就僵住了。
她见到曹野进来,眼睛倏地睁得圆圆的,眼神之中透出不敢置信的恐惧。
“姑娘吉祥!”,曹野见吉祥动弹不得,放下心来,半蹲着,与吉祥的视线平行,“小生曹狂,上有大哥曹野,中有二哥曹战,我们兄弟三人又称野战狂,野战你知道不,嗯,不过看你应该还是黄花大闺女,应该不知道野战的意思,我就不解释了,免得教坏了你。”
“我大哥曹野失踪好几天了,我与二哥心急如焚,到处寻找,偶然路过贵地,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怕有盗贼惊扰了姑娘清梦,特上来查看一二,咦,姑娘,你为何不说话,可是被贼人下了药,还是被点了穴,这可如何是好,我一不会解毒药,二不会武功,两样都帮不到你,见谅,见谅,惭愧,惭愧!”
曹野接下来做的事,跟惭愧半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