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被唬的浑身一抖,脸色‘唰’的一声就白透了,再一个字不敢说,哆嗦着退了两步,还将曼姐儿推到了人前。岳大郎拳头的滋味儿她可是刚刚才消受过,一时还有些怵着呢!
曼姐儿更是怕的连头也不敢抬,陈大郎此时又几步走了出来,“岳大哥,我看今儿个就让仪姐儿跟着她小姨罢!明儿个恰巧我们要去小石坝,到时定亲自将姐儿送回家去。岳大哥,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们早些赶路先回家,也替我与兰娘向姐姐姐夫带句话,就说兰娘遇着姐儿,两年不见想的紧便留了下来。我们定不会亏待了姐儿,还请岳大哥放心!”
陈大郎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定了下来,还替岳大郎他们想好了借口,岳大郎目光不舍的看了看仪姐儿,仪姐儿缩着脖子躲在兰娘的怀里似乎意有所觉的抬头也向岳大郎望来。
“大爹……”仪姐儿虽自己个儿委屈的待了一下午还走丢了,心里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她心底丁点儿不怪岳大郎,她晓得他最疼她。
岳大郎点点头,目光里含着泪花,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下了心头,他伸手拍了拍仪姐儿的脑袋,叹了口气后转身便走了。
曼姐儿望了望仪姐儿立即也转身跟了上去,堂哥儿被春娘拉扯着步履匆匆的跟着,这一路,岳大郎再也没有理过春娘半句,便是过后的几天,春娘以为早该过去的脾气,岳大郎竟是再也没有过去过!
从此他总是比从前硬气了几分,甚至还下了令,再不许春娘去桃子村见仪姐儿甚至三郎一家,而春娘被狠狠收拾了一番,也总算老实了半载没了声儿。
这边,仪姐儿被陈大郎背着一路归了陈家,陈家就在牛王庙的半山腰上,距离庙会不过一炷香的脚程。仪姐儿第一次来陈家,却因天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得进了屋点上灯才看几眼屋内的房屋建造,竟比自家好的许多。
进了家门兰娘便赶紧进了厨房先去弄饭,仪姐儿也跟着兰娘进了厨房,摇曳的的灯光下仪姐儿第一次正正经经的瞧见兰娘的儿子,聪哥儿。
聪哥儿才一岁,刚刚学会走几步。仪姐儿欢喜的不行,自己也总算当姐姐了,她从包包里摸了摸总算将岳大郎之前给她装的肉给掏了出来。
“聪哥儿,给。”仪姐儿将鸡腿儿递给聪哥儿,聪哥儿伸手便也要拿,陈王氏一手就给拦住了。
“哎哟,姐儿好心肠,不过聪哥儿还小,不能吃这些。不过,你这多么肉都是哪里来的?”
王氏是陈大郎的阿娘,个头不大,人也懒散,平日里只要有兰娘在便是什么家务活儿都丢给了兰娘,兰娘也是勤快孝顺从不怨言,更何况她也甚少在家,往日里都与陈大郎在锦城待着,这家务伙计也做的不多,归了家便也一一的做着走了。
王氏这个婆婆虽算不上什么好婆婆但也并非恶婆儿似捧在眼眶里的眼珠子,兰娘便更是贤惠了,只这家中除了公婆要照顾,陈大郎下面却还有一弟一妹都还未成家,今儿个倒是皆有事外出了,到现在还未归家。
兰娘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也看到了仪姐儿捧在手上的那一堆肉,甚是好奇,但也猜到,便问:“可是你大爹给你买的?”
仪姐儿点头,“还买了花灯,还有书。可是花灯……”仪姐儿有些委屈的将肉放到了案板上,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一片薄纸,连灯的形儿都没了。
兰娘过来看了眼,啧啧叹了两声,“你大爹倒是真疼你的。”
王氏并非是个贪图便宜之人,她立即让兰娘将肉包起来,让仪姐儿明儿个带回家去,倒是兰娘自己取了出来道:“天热又是熟食,只怕明儿个吃不了了。这些我明儿再给姐儿买上便是,今儿猛哥儿同静姐儿统未去山上吃到这些,不如热了给他们?”
王氏瞧仪姐儿自个儿都没什个不乐便也不再开口,仪姐儿逗聪哥儿上了心,聪哥儿也似很喜欢仪姐儿这个姐姐,一晚上两个小人儿蹲在角落里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开饭前陈家二郎猛哥儿和陈家大娘子静姐儿才一同回来。
两个人瞧见有肉手伸的统快,兰娘紧忙先给仪姐儿夹了个腿,其余都叫他们给分了。
晚饭是稀饭馍馍还有几个菜,算是吃的好的,陈大郎与陈老爷便喝了两口酒。
陈家有陈大郎在锦城做小生意,自个儿才晓得好坏,其他人都想着他赚了大钱的,就是王氏与陈老爷都这样想。
归家来就买了许多的东西,又是肉又是糕点,还有衣服首饰,满满两笼箱的东西,可叫整个村头上的人都煞红了眼,只有兰娘苦在心头,他们所赚得都叫买了这些东西回来充面子,还不晓得回锦城又该咋过呢!
吃罢饭,静姐儿就带仪姐儿先下去了,她今年也是十三岁的姐儿了,眼下就要说亲,王氏却是丁点儿不急,就紧着陈大郎赶紧在锦城为静姐儿看一户人家。
锦城乃西南最繁荣富贵之地,传言满城绫罗,遍地黄金,酒楼林立,烟花片丛,繁华虽不比那京城却也不低那金陵和江南。王氏以为,既岳大郎能在锦城立足,那也定能托得关系为自己妹子说一门好亲事,能去那城里,谁愿留在乡下做个村妇?
不得不说,王氏是个有远见的妇人,只她太高看了自家大哥儿。
兰娘将正在断奶的聪哥儿给了婆婆王氏,自己又去静姐儿房里领了仪姐儿,静姐儿便立即去收拾桌子厨房,她算是家中唯一要帮兰娘做家务活的人,平日里兰娘没